三十六 教学事故
白石蒙对自己很有信心，要不了一小时，定能轻松完成第一次。卫诚新和嬴允浩都能超越岳万程，更何况天资聪慧的自己。 白石蒙状态很好，就像要进行一场游戏试练，斗志昂扬。 他昂首挺胸，面带微笑，迎着午后的阳光，把拇指按住青戒的按扭，高举起右手，仰天长啸：“八咪子，来发宝气了。”一条青蛇从灵戒中窜出，一飞冲天，拖着nongnong尾烟……石蒙兴奋地大叫，“哇……” “咳咳……”尾烟太大了，弥漫了整个天井，有点呛。 “岳老师，这是咋的了？正常不？” 岳万程直跺脚，“哎呀，不该这么大声的，喊得太大声，弹射得太远了呀！” 风静夕：“不能喊太大声呀？你咋不早说呢？”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扯着脖子喊呀，从来也没遇见过这么二的呀！” 石蒙也有点急了，这么好的宝贝不能弄丢了呀！他挥开nongnong的烟，完全忘了岳万程的叮嘱，拇指松开了按扭。抬头望天，“这是飞哪去了呀？” 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劈开nongnong烟尘，俯冲而下，是……青蝮蛇！就在烟尘散开的瞬间，它张开了血盆大口，竖起两颗白色的毒牙…… “啊……”石蒙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那不是一条蛇，分明是他梦里的那条恶龙。他本能地用右手护住了脸，右手像被电棒打了一下。“啊！” 石蒙一阵头晕目眩，双眼发黑，那只青蛇呼呼生风地在他的头顶盘旋…… “石蒙！”是韶颜在喊，“快把青蛇收了……” 眼前的韶颜有些模糊，石蒙吃力地举起右手，“八咪子，别发宝气了。” “唰……”光影一闪，灵戒收了青蛇。 黑色的毒液从二点齿印慢慢向外扩散，掌心已又黑又肿。石蒙感觉头好重，小细脖子好像有点撑不住。 “石蒙，快，清醒点，放白蛇。” 石蒙的右手有点不听使唤，左手上来帮忙，按住了白戒的按扭。“八咪子，来发宝气了。” “唰……”白蛇出，张开口，竖起牙，看了眼已经黑了一大半的右手，精准地咬在了青蛇的牙印上。然后在上空盘旋…… “快快，快收了白蛇！”岳万程指着白蛇喊，“让白蛇盘旋久了，会咬第二口的啦，那就还得再放青蛇咬，就没完了！” 石蒙坐在地上，身体微微后仰，双眼重重地合上。 “这可咋整？”风静夕炸了，“岳万程，你快想办法！” 韶颜一个跪地，托住了石蒙，手中闪出一根银针，果断地从石蒙头顶插下。 石蒙猛地睁开了眼。 “石蒙，快收白蛇。” “好。” 虽然只是右手中毒，可两只手都不听使唤了。韶颜抓过石蒙的右手，把他的拇指牢牢地按在白戒的按扭上，然后举起，“石蒙，快念咒语。” 石蒙拼尽全力说：“八咪子，别发宝气了。” 收了白蛇，韶颜拨出了银针，托着石蒙的头，慢慢地让他躺在了地上。 石蒙的整个右手已经黑了，一抹白从齿印处向外晕开，可惜没有黑的速度快。韶颜迅速闪出四根银针，插在毒黑的边缘，可是作用不大。 姜韶颜问岳万程，“照目前的情况看，还算正常吗？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可能有可能，也可能没可能，可能不可能，还得看发展。”此时的岳万程，心里也是茫然。 “这说的是啥？玩我呢？” “不不不！”岳万程连忙摆手，“我也不清楚呀。我每次被青蛇咬后，必在一秒钟以内，放出白蛇。隔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试过呀！”岳万程指了指白石蒙的手：“万一这白追不上这黑，毒至心脏，我也不知会怎样？平时这凡人小白，嘴挺快的，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慢。” “岳老头，别光整这没用的了，到底该咋办？” “要不，你去找一下风族长吧，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你个岳老头，你，你……”风静夕指着岳万程。 韶颜拿出一根针管，从石蒙的右手上抽了小半管黑血。“岳万程，你赶快回灵宠谷，去找你的师父或者你的二师弟来；静夕，你去问问你姑姑；我也去找我姑姑。” 韶颜又向小师弟招招手，“你过来，在这守着石蒙。” “好。” 三人分头去搬救兵。 风静夕先用疾云咒来到了城门口，姑姑说去海边有事，也不知回来了没有。看见白启英站在城门口，没有和他说石蒙的事，只是问：“我姑姑回昆吴了吗？” “回了，卫家的族长，中午出的城，说是风姑姑在升仙桥等他。”他看一眼隧道：“正好这半个小时，遂道是向出城的方向通行，我给你找辆车。” “不用，事急，我自己走。”说完，人影一闪，已出了城。 一百多个卫武卒正在升仙桥下，建检查站。 小小的检查站，能让风族长和八十高龄的卫族长亲自监工，可见这个工程非同一般。 卫族长问，“风族长原本不是说，这里不能像卡子门的遂道，不设结界吗？现在在此开一个豁口，万一异族硬性冲卡怎么办。” “待卫武卒建好检查站后，我会在这儿设一个不同的结界。没有仙根的凡人，可自由通过，毫无阻碍。神和妖，包括有仙根护体的凡人，若想通过，就只有我亲自为他们打开结界才行。” “那城里的泥水道？” “明晚开始，我们共同清理。” 风静夕：“姑姑……” “怎么课不上，跑到这来了。” “石蒙出事了……” “我不能和你回去，这升仙桥的事很重要。”风姑姑想了一下，“既使我去，恐怕也帮不上忙，这事……灵宠谷的老、少二位谷主，或是，懂药理的姜家人，会有办法的。你回去吧，除了守着石蒙等他们来，你也做不了别的。” 姜韶颜来到了鱼市街，街头和街尾有两爿姜家的店，街头的加油站里，有一个泥水道，通往城外的加油站。姜韶颜来到了街尾的医馆，这里的泥水道通往姜家的圣地，诸夭之野。“三伯……” “韶颜，你怎么过来了？族长说，没有急事，你不要过来。” “有急事。”韶颜拿出针管，“三伯，你能帮我解这个毒吗？” “什么毒？” “蝮蛇之毒。” “解不了，从未有人解开过蝮蛇之毒。” “三伯，你能让我从这儿的泥水道，回圣地吗？我去问一下族长姑姑。” “这么新鲜的蝮蛇之毒，倒是稀罕之物。”三伯点点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店门关了，再设一个结界。” 嬴允浩和卫诚新在外院玩够了，想回教室看看热闹，“怎么都下课了，没人了？” “那个小道童还在，我们去问问他。” 卫诚新肩上站着小灰隼，嬴允浩脚旁跟着朏朏小黑，走进天井。老远的卫诚新就问：“小道长，麻烦问一声，他们都下课了？” “没有。”小道长指了指地下。 “白石蒙，这是怎么啦？”“其他人呢？” “出教学事故了，小白中蛇毒了，他们出去找外援了。” “哈哈哈哈……”卫诚新开怀大笑，“咋只咬他手，没咬他的嘴呀？这整天的，就他最能说，能耐不死他？” “卫诚新，别这样。”嬴允浩又问：“小道长，他有生命危险吗？” “有！” “啊？”小道长这么一说，卫诚新也愣了。“怎么，我们的市医院里，没有解蛇毒的血清呀？” “他中的是蝮蛇妖族的毒，上万年来，也不曾有过解药的！” “啊……” 关键时候，还是嬴允浩稳得住，“卫诚新，你赶快去找白石蒙的妈，万一有个意外，她不能不在呀。” “嬴允浩，你去叫李奶奶。我……”卫诚新蹲下身，说干就干。“我来给他做急救。” “怎么做？” “掐人中呀！” “你别胡来！”赢允浩说：“他是中毒了，掐人中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卫诚新mama闻声赶到，她端来一盆凉水，“你俩让开！”“哗……”一大盆水浇在了白石蒙的身上。 “卫阿姨，浇水是没用的。” 妈儿俩一个口气，“没试怎么知道呀？我再去端盆水来。” 这妈儿俩忙前忙后，开启了民间最通常的急救模式。 嬴允浩实在是插不上手，他只好打电话：“李奶奶，你快来吧，石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