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

    这是一个刚踏入秋天的夜晚，我爹我娘像往常一样平静的生活着，外面飘着细雨阵阵微风刮着树上刚刚泛黄的叶子沙沙作响。我娘怀我刚满八个月，那时候家家户户也没有电视机看，有的家庭条件差点的连电灯都没有，天黑了就燃上蜡烛用来照明，所以只要天一黑，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关上了灯早早的休息了。

    那晚我娘出门倒洗脚水，正准备倒的时候，身后突然显现出一道黑影，若有若无非常飘渺，这团黑影瞬间凝聚成一团黑球，看上去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黑球照着我娘的腚就撞了过去，碰撞过后黑球就像雾气一样慢慢的消失了，像是蒸发了一样，又像是吸附在我娘的身上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当时地面被雨水渗透非常的泥泞，我娘被黑团撞后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噗通一声摔了个脚朝天！这一摔怀有身孕的我娘可就着了苦了，我娘的肚子瞬间传来阵阵剧痛，感觉下面湿漉漉的，边哀嚎边用手摸了摸裤子，心里念叨着完了！羊水怕是破了。我爹听到我娘的惨叫声赶忙跑了出来，见我娘躺在地上，张口就骂：“没用的臭娘们倒个洗脚水你都能摔倒，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好。”我娘强忍着疼痛说：“叶平…刚才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把，孩子估计是不行了！快、快去请马婆。”我爹闻言瞄了一眼我娘的肚子，只见粘稠的液体参杂着血液已经染红了我娘的裤子。我爹赶忙抱起我娘走进了屋，随后健步如飞的朝村里跑去。

    这个世道上不都是小的坑老的嘛，可我这不争气的老爹却在我还没出生前就坑了我一回，我爹去请马婆的时候，事发突然太过于紧张，一心想着赶紧去把马婆请过来，看看孩子还能不能保住。结果走的太匆忙，连个照明工具都忘了拿了。虽然村里的人都是经常出入村子，村上大大小小的路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但也敌不过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非你长了一双猫的眼睛或者狗的眼睛，能在黑夜中行动自如，要不然你们的结局就得像我老爹一样磕碜人。

    当时还下着小雨路也不好走，我爹就这样摸着黑，朝着马婆家的方向飞奔而去，像这种事估计也只有我爹能干的出来。我家距离马婆家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五分钟的路程就能到，而且还是不慌不忙的那种，就正常走路就能到。可我爹愣是走了二十几分钟才到，是走去的还是爬去我也不太清楚，这事我也不敢当面问我爹，如果我要敢问我爹，当年我刚出生那晚，你去请马婆的时候是走着去的还是爬着去的？你说我不得挨揍嘛，我有那缺心眼嘛我！不过我还是认为我爹是后者……要不然在我生命危机当头，我亲爹也不会故意害我不是。终于我爹狼狈不堪的敲响了马婆家的大门咚咚咚！咚咚咚！马婆：“谁呀。”我爹：“马婶是我叶平，快把门打开跟我走一趟吧，我家婆娘摔了一跤羊水破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马婆听见我爹的描述，不一会功夫就提着煤油灯，挎着她用了半辈子的皮包走出了房门。二话没说冲着我爹到：“走吧！”门都没上锁马婆就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我爹也紧跟其后，可以看出马婆这个人品还是不错的，我们村上上下下靠马婆接生的也得有上百号人了，像我爹这么大的都是马婆年轻的时候接生的，不过我爹可不是马婆接生的，我爹来这个村的时候就已经十几岁了。马婆边走边用余光瞄了瞄我爹，随口问到：“小平子…你这是干什么了身上脏兮兮湿漉漉的，还有一股臭味。”我爹愁眉苦脸的回答到：“马婶来你家路上太滑了，一不小心一头扎进西头那条臭水沟了，等我爬上来迷迷糊糊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听到马老二家的狗叫声，才知道我爬上来后摸偏了道了，耽误了好久还不知道我那婆娘现在在家怎么样了。”马婆听后摇了摇头脚步确没有慢半拍，自言自语道：“今晚确实有点不正常，周围总有那种阴深深感觉，手里的煤油灯，灯光似乎都比往常弱了几分。”

    即便是不怎么明亮的煤油灯，在它的灯光照耀下我爹和马婆很快就到了我家大门口，马婆看着我家大门口有些差异，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脚步后还是快步迈进了屋内。我爹站在大门口傻楞，只听见马婆的声音传来，“叶平赶快去烧热水”，我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功夫我爹就端着一盆温水进了房屋，这时候马婆已是满头大汗，摇了摇头对着我爹说：“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生不出来，经我多年的经验，这肯定是着了什么道了，有脏东西阻止你家娃出生！怪不得我刚到你家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我爹急忙问“那怎么办啊！马婶，你可得想想办法呀！可不能一尸两命啊。”

    马婆想了想叹了口气，对着我爹说“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你赶紧去把村长家那只长有彩色羽毛的大公鸡抱过来，越快越好，这些脏东西肯定忌讳公鸡打鸣的声音，只要吓跑它们就没事了。”我爹听后赶忙转身去了村长家方向，临走时没忘了提上马婆那盏煤油灯。几分钟过后，来到了村长家照着大门就喊了起来，“村长快点开门”，不一会马正国就把门打开了。马正国是我们村的村长，打开门后就对着我爹问到：“怎么了叶平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急事吗？”没等村长问完我爹就急忙说到：“村长赶快抱上你家彩色羽毛的大公鸡，去我家一趟，我婆娘她被脏东西附身了，娃在她娘肚子里快保不住了。村长见我爹浑身泥土汗流浃背，想必真出了事了，并没有多问赶忙跑去鸡窝抓鸡去了。彩色羽毛的大公鸡，其实就是特别老的大公鸡，年份到了身上的羽毛就会一点一点的变成彩色，村长家的那只大公鸡养了十多年了一直没舍得杀，长的那叫个秀气，身上的羽毛油光蹭亮，如果让我形容我只能想到一个词，鹤立鸡群！没错村长家的大公鸡就是词中的鹤。没一会功夫村长就拧着彩色羽毛的大公鸡走了过来，和我爹对了对眼，二话没说赶忙朝着我家的方向跑去，平时微风跋扈的大公鸡到了我家后，也缩着脖子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村长把公鸡递给了马婆，只见马婆拎起大公鸡在我娘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摸着公鸡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公鸡公鸡快打鸣、公鸡公鸡快打鸣，”练完以后就把公鸡的脑袋对准我娘“快叫啊，你到是叫几声啊，大公鸡不知是怎么了就是不肯叫一声。我爹在一旁看着也急了，赶忙对着大公鸡求道：“鸡大哥求求你快叫几声吧鸡大哥，旁边的村长听到我爹这么称呼大公鸡，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转眼看了看我爹，欲言又止。马婆也是使尽了各种办法掐它、吓它、摇晃它，这大公鸡就是铁了心一声不吭。随后马婆喊到：“叶平快去厨房拿双筷子过来”，我爹闻言去厨房取了一双筷子递给了马婆，马婆接过筷子用手握了握，调整方向后嘴里喊到：“你不叫是吧对不住了！”只见马婆手拿筷子对准大公鸡的屁股就插了过去！这力道、这准度、筷子都进去了半截，紧接着只听见大公鸡哀嚎的叫着：“狗狗狗”，估计大公鸡这辈子没叫过这么卖力，没想到马婆还会这一手！此时我娘的反应变大了，看样子比之前更痛苦，马婆在一旁也是跟着喊：“快了、快了、再加把劲。”

    就在这时又飘来一股阴深深黑气，只那么一闪而过就钻进了我娘的肚子，我娘的动作瞬间就停止了。马婆叹了口气，随后抽出皮包里的剪刀，朝着村长看了看，村长心里也明白过来，摇了摇头对着马婆说到：“救人要紧，”马婆抬起剪刀照着大公鸡的脖子一划，鸡血四溅马婆顺手一提拧住大公鸡的腿，就绕着我娘周围洒了一圈鸡血，洒完鸡血再次拿起剪刀对准大公鸡的冠子剪了下去，抹了一把鸡冠血按在了我娘的额头上，只见我娘的身体向外冒着黑气，空气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嘲笑到：“老不死的东西，没想到你还懂点门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赶走我？今天这娃的命老子要定了！”话音刚落周围瞬间腾起七八到黑烟，围绕着我娘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一个方向，没转几圈齐刷刷的扎进了我娘的身体。此时马婆丢了手中的鸡，转过身对着我爹说：“尽力了，这个些脏东西来历不明，下了狠手不让这娃出生呐，怕是母子都保不住啦！”我爹听到后不自觉的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握着我娘的手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你要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今后怎么活呀。”就在我娘奄奄一息，大家都失去希望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十足的声音，“还不给我滚……”这声音可以说是荡气回肠，特别是最后一个滚字在屋内回荡了好久，真是霸气十足。声落之后只见之前钻进我娘身体里的黑气，一股一股的飞了出来，乱串似的往屋外逃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我娘也跟着醒了，整个屋内也感觉像是去掉了一层屏障一样，连空气也没那么弥漫了。马婆见状赶紧走到我娘跟前，继续吆喝着用力快了、快了“哇哇哇哇哇”出来了，大家终于都松了口气。

    好奇的是刚才的声音是谁吼出来的，我爹和村长出去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个所以然，我爹试着叫了两声：“不知刚才是那位高人出手相救，还望现身一见我叶家一定重谢，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我爹和村长便回了屋。马婆给我包好后对着我爹嘱咐了几句：“叶平、马红出血太多，身体相当虚弱，以后多弄些有营养的给她补补，你家娃也是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今后定会多灾多难，那些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你俩往后可得多留点心。”说完马婆就提着她的小皮包，和那盏煤油灯准备回去了，这时我爹在马婆兜里塞了一个红包，到了声谢，马婆也是见怪不怪收下了红包转身走了。村长见马婆走了，低头看看地上的大公鸡叹了口气！转过身对我爹问到：“叶平今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脏东西要害你家婆娘？你爹叶山这几年也不见踪迹，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爹一头雾水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村长我也不知道，我打小被我爹领进了村，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他这些年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啊！村长摇头叹气到：“明天去我那抓几只下蛋鸡过来，给你婆娘好好补补，闲了去庙里求个平安符给你娃带上，这么晚了没什么事，我也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过来找我。”说完村长就走了。

    此事过去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在我后来一年里家里也没出现过什么怪事，反倒瘦小的我却是特别的能吃。话说回来我是一个只在娘胎肚子里待了八个月的早产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三斤左右，可以说是皮包骨一点也不为过，按常理来说我应该属于很难养活的那种，或者是怪病缠身的那种，结果却是恰恰相反！我娘年轻的时候那个不算小，可以说十里八村的抠脚大汉，见着我娘的时候可都是直勾勾盯着我娘那块目不转睛！个个都是贼眉鼠眼，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满嘴流的都是哈喇子，说不惦记我娘那rou球我都不信。

    生我那会因为我娘的那块不小，所以营养也是相当充足。我娘每天都用她身体里的营养灌溉着我，这一灌溉就是整整一年，也不费我娘的苦心，刚出生只有三斤的块头，愣是在我刚满一岁的时候给我灌溉了二十多斤，个头也比同龄小孩高了十来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