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能看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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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耳鸣目眩。 叶木脑海里就像装着一碗沸腾的浆糊,思绪变得粘稠无比。 意识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快死掉了一样。 “快救命啊,报警……救护车……” 耳边响起张东升的呼喊,和一个女人的尖叫。 大概一分钟之前,叶木和张东升从酒吧出来,看到个黑人正在猥亵醉酒的女子,便上前制止……对方掏出铁棍,一棍子就砸到了叶木脑袋上。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木的意识终于醒来。 意识清醒,但还不能控制身体。能思考,可能感知到的世界一片黑暗,身体呢? 怎么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无边无际的黑暗,始终漂浮的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世界忽然出现一点光亮,叶木奋力游过去…… 加州,核桃溪凯泽医院。 监护病房内,叶木从床上忽然坐起,大口喘息着…… 眼前世界是白色,看什么都有厚重的重影。一个漂亮的大胸女护士推门进来…… “护士……”叶木喊道:“我……”叶木使劲眨了两下眼睛,重影在慢慢融合,能基本看清楚护身的脸了,是位中年大妈,不过她的身材,是真滴好…… 叶木的眼睛还带着重影:“我的眼睛?” 护士没搭理他,推着车过来……仿佛没看到叶木醒来似的…… “doctor?”医生。 叶木不确定她是医生还是护士…… “nurse?”护士。 她还是不搭理自己。已经走到自己病床前了,自顾自拿出吊瓶,往吊瓶里注入药水……忙碌…… “喂!”叶木大喊。 叶木的眼睛又恢复了,两个重影慢慢融合……可诡异的,护士大妈变成了半透明状,挂好点滴,就推车车子离开了病房…… 叶木惊呆了。 whatthehellisthis? 什么鬼…… 叶木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疼,有真是的触感…… 自己另一只手上还吊着吊瓶。吊瓶里的液体剩下不多了…… 自己活着,特别真实。病房外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看到的护士,她是鬼吗? 什么情况。 叶木愣了十几秒,找到床边的呼叫按钮,摁了一下。一会儿,病房门打开……刚才看到出去的那位身材丰韵的护士大妈急匆匆进来:“哦,上帝,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木嘴巴微张,愣愣的好一会才道:“我……很好。” “你已经昏迷七天了,再醒不过来,可就麻烦了。”护士道:“你的头还痛吗?” 叶木摸了摸脑袋,脑袋上缠着纱布…… “有一点。我的头……没事吧。” “你的头部受到重击,但没什么事。” 昏迷七天,你告诉我没什么事…… “我出去将医生叫过来。”护士前脚离开病房,叶木就看到张倩进来,是穿过护身大妈身体进来的,手上捧着一束百合花…… “张倩。”叶木开口,这才注意到张倩是半透明……叶木嘴巴张成‘o’形。 张倩先一步进来,后面跟着个白人男子……白人男子叶木认识,好像叫埃尔文,和张倩一个大学……叶木见过他几次。 张倩走了过来,走到叶木身边,神情复杂的看了自己几秒钟……然后转身将百合花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再转过身看着叶木…… 埃尔文也走过来,和张倩说着什么,然后将张倩拥在怀里……在安慰? 到这里,画面忽然消失。 叶木愣愣的,一脸懵逼……一动不动过去起码有一分钟,这才转头看向左手边的柜子,柜子上一束百合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我能看到过去?” 想到这里,叶木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看张倩和埃尔文亲密的模样,自己……自己是被戴绿帽子了吧?应该……或许……埃尔文只是在安慰张倩。可尼玛,安慰人,他的手怎么还放在张倩的屁股上…… 那个屁股,叶木自己都没有摸过。 这就很气…… 越想越气! 张倩是叶木的高中同学,高中时候叶木就喜欢她了,一直在追求她……后来她考上了美国这边的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而叶木,只考上了一所普通三本…… 高中毕业那天张倩对他说:你要是能来美国,我就做你女朋友…… 那天起,叶木发愤图强考托福,可他就是个学渣,靠了三年,连申请一所三流大学的成绩都不够。嗯……其实也能申请到好多美国的大学,比如米尔斯学院,叶木的分数就够了,可是学费……不是叶木可以负担得起的。 后经人介绍,张东升知道了旧金山还有一所伯哈利大学,正儿八经的野鸡大学,告诉叶木,两人就跑了过来……虽然是野鸡大学,可重要的是,学费便宜。 这才来读了一个学期,女神就要毕业了。嗯,叶木他们差不多也能毕业了。 头顶一片草原,自以为是的,张倩她压根没看上过叶木。 想到高中时期就追求的女神,最后选了个洋鬼子,叶木就跟吃了苍蝇……不对,是跟吃了屎一样……一阵阵犯恶心。 病房门又推开了,大胸大妈带着个医生进来,简单询问了一下叶木的身体状况……最后告知叶木该付清医疗费了。 …… 叶木一个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 “我去,你可算醒了。特么的,要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打电话通知你爸妈了。”张东升提着盒饭进来。 “你没通知我爸妈?”叶木伸手要拿张东升的盒饭。 张东升推了推:“没。” “谢谢啊。” “也是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脑壳里没有血块只是皮外伤,不知道你为什么昏迷这么久……”张东升打开一个盒饭,递给叶木:“粥,刚醒来吃清淡点。” 叶木闻到肉味儿了:“我想吃肉。” “吃你的稀饭……我的天,你昏迷七天了,吃锤子的肉。”张东升打开饭盒,里面是土豆烧牛肉,大口吃了起来。 叶木吞了吞口水:“给我吃一块。” “不行。喝粥……等你出院了再给你做好吃的。” “我伤心,难受,犯恶心。”叶木想说张倩的事情,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伤心难受也不行……等你出院再吃好的。”张东升大口吃着牛肉:“待会把你银行卡密码给我,我要去取钱,给你缴医药费。” “嗯。医药费花多少而来?” “快一万了。” “才这点……保险公司报百分之八十,我们缴百分之二十就行了……” “尼玛的,是属于我们的部分,快一万了。这边医疗贵的吓死人……”叶木醒来,张东升也放松了,开启他的话痨性格:“英雄救美,就了差不多一万美刀出去。我卡上六千多刀现在剩不到一百,还欠医院三千多……你那里有多少……还有,马上要缴房租了……” 叶木头大:“我现在是病人,你能不能安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