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衣人当下不再犹豫,忍住手臂的疼痛,纵身飞上了身旁的大树。周围的侍卫全把箭对准了黑衣人,蓄势待发。 “住手!”贤王突然猛的一喝,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在怕么?白月看着贤王眼里的复杂,明白过来。他在怕,怕那个人真的是楼玉蝶。 “去追,要活的。”贤王握紧了拳头,咬着自己发白的唇狠声命令道。 黎傲然伸手解开了白月的穴道:“没事吧?” 白月抬头看了看黎傲然那碧绿的眸子,有如旋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如果不是你来。”轻轻的靠在黎傲然的怀里,白月感受着黎傲然身上传来的温暖,却发现,原来最温暖的是这里。摸着自己的胸口,白月嘴角浮上了弧度。 低声问着黎傲然:“那个人真的是楼玉蝶么?” “是。”黎傲然凑在白月的耳边也低声说道。呼出的气弄的白月的耳朵一阵痒痒,白月的脸微一红,抓了抓耳朵。看着都出了府邸的侍卫,征询着黎傲然的意见,“我们也去追么?” “去吧。他中了我的离魂针,走不了多远。”黎傲然拉着白月的手。 贤王却听到了黎傲然的话,有些紧张:“黎公子,离魂针是?” “追上去看不就知道了。”黎傲然漫不经心的口气让贤王的心提了起来。 玉蝶,玉蝶,不会的,不会是你!贤王抬头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纠结在了一起,心不断的在往下沉 众人追出了王府,黎傲然楼着白月飞出了墙头,凌言紧跟在后面。 黑衣人踉跄的狂奔着,身体的痛楚越来越剧烈,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剥离了一样。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唯有不断的催动体内的真气来抵抗着这阵剧痛,让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不可以在这被抓到,再远一些,要再远一些。 直到再也跑不动,黑衣人才大口的喘着气停了下来。靠在树边,望后看去,漆黑的一片。没有追来么?刚想到此,头上却传来那梦魇一般的冰冷声音:“阁下的脚力不错啊。”黑衣人一怔,猛的抬头向上看去,黑夜里那隐约的影子,正是在王府那个有着绿眸的男人。男人的怀里楼着的正是白月。 黎傲然楼着白月轻盈的飘下树,含笑的看着黑衣人道:“再跑可真要离魂了,你一直用内力压制,可知这离魂针会反噬的更厉害?” 黑衣人脸色突变,心中的气血翻腾,居然没抑制住,一口心血猛的喷了出来。接下来,浑身的无力让他心中大惊,明白过来中了暗算。 “哼!”黑衣人冷哼了声,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哦?死心了么?”凌言站在黎傲然的旁边道。 这时,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是王爷和王府的侍卫追来了。白月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却不解,他要束手待毙了么? 火光冲天,将黑衣人重重包围,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 贤王也赶来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在中间的黑衣人。那袭黑衣和他前面的地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猩红,是他的血么?贤王皱起了眉头,心里已经在颤抖。玉蝶?眼前的人是玉蝶么? “玉蝶,是。你。么?”贤王困难的启齿。 “玉蝶?呵呵,你在说什么呢?”黑衣人突然笑的张狂,“睿智的贤王也会认错人么?连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也会认错么?” 贤王怔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看看他的脸不就知道了么?”凌言微笑着,慢慢的走上前去。 贤王张了张嘴,却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凌言慢慢的逼近中间的黑衣人。心中居然涌起了阵阵的恐惧,那张黑布下的脸,不可以,不可以是他。怎么会是他呢,绝对不会。 黑衣人已经不能再动弹,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逆流。离魂针么?这就是无忧宫主的离魂针,他的女人还真是不能碰么。黑衣人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脸上的黑布被揭了下来,露出那张众人熟悉的脸。是楼玉蝶! “玉蝶!玉蝶!真的是你?为什么,真的是你!”贤王不可置信的大呼,声音里满是心痛。 “哈哈。”黑衣人大笑,笑的撕心裂肺,声音不再刻意的压低,回复了原来的音色,就是楼玉蝶的声音,“贤王啊贤王,你居然连你最信任的人也认错么?” 众人怔住,贤王也愣在了原地。 “王爷。”一个和黑衣人一样的声音虚弱的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另外一个楼玉蝶被两侍卫扶持着出现在后面。众人如被雷劈一般无法思考。眼前有两个楼玉蝶!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傲然蹙起了眉头。双生子么? 贤王的手颤抖着,急奔上前握住了楼玉蝶的手,心中狂喜,声音几近发抖:“玉蝶,玉蝶,真的是你!”那个黑衣人不是玉蝶,太好了,不是他,真的不是! “王爷,是我。”楼玉蝶虚弱的回答,眼光却越过王爷望向了正盘腿而坐的那张和自己一样脸的黑衣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贤王转头看着地上的那张同样熟悉的脸。 “那是我的双生胞弟。楼玉衣。”楼玉蝶轻轻的咳嗽着。 “你受伤了?”贤王担心的轻轻拍着楼玉蝶的后背。 “我,没事。”楼玉蝶哀伤的看着地上的人,“玉衣,你怎么那么傻?” “与你无关,我自己的事。”楼玉衣满脸的不在乎,忽的再转头看着白月的脸,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低低的笑了,“真可惜,没品尝到这样的绝色佳人。” 白月对上那炽热的眼神,倒抽了口冷气,眼前的变化太出乎人意料了。忽然觉得腰上一紧,抬头就看到蹙着眉头的黎傲然满脸的不悦。白月怔住,随即低垂下眼帘,掩饰住了眼中的笑意。 “这么说,楼公子的弟弟是那个采花贼?”凌言皱起眉头看了看楼玉蝶再看了看地上的楼玉衣。两个人的脸几乎没有差别,身形也没有差别。难道,自己和傲然都判断错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