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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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31 虽然说,被易桢叫做“可爱的小残废”,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甜。 但是,梁从星还是非常忧愁。 主要是因为,在全班都健康又整齐的情况下,她这个小独腿无论做什么事都特别显眼。 脚伤的期间里,梁从星恨不得不说话,不走路,全面抹杀自己在班里的存在感。 尽管这样,课间时分,还是时不时有人过来关怀一番,连带着复述一下当时场面的惊险。 就连上厕所,女生们也要用“你可以吗”的同情眼神把她上下打量一遍。 刚开始还好,反复几次这么下来,梁从星本来就对自己瘸腿有所不满,就更加郁闷了。 还有老师,老师是最可恶的。 物理老师最喜欢抽学号答题,开学初梁从星就在他手上栽过一次。 最近的中奖率更是直线上升。 而每每被叫起来,梁从星都得艰难地用手撑住桌子,一只脚踩在地上施力,另一只脚虚虚踏着,颇有种金鸡独立的架势,迎接全班人的注视。 反正,丢脸死了。 真希望脚快快好起来才是。 不过,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这脚好得慢,也是很有好处的。 因为她有个天下第一好的同桌。 自从她伤了脚,每天喝的水有易桢给她打,要去哪里领东西都是他代劳。 下课,他怕她一个人待在位置上闷,自己也不出去了。 梁从星察觉到他的照拂,愈发得意,就差翘着脚让他揉一揉了——当然,主要是因为扭伤处不能乱揉。 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去尝试一下的。 到中午,梁从星嫌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来跳去丢人,索性不去吃饭。 易桢发现了之后,每次都给她带过来。 “我要吃豌豆饭。” 下课的时候,梁从星昂头点菜,非常熟练地说。 易桢“嗯”了声:“好。” 张君杰从后面过来勾走他:“走吧走吧,真的是,要被你宠坏了。” 梁从星志得意满,就差“略略略”地对张君杰吐舌头。 吃过饭,又是一次涂药水的时间。 梁从星抬起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踩在椅子的边缘,伸手卷起牛仔裤边,露出一截白皙细瘦的脚踝。 她卷的高度不够高,易桢伸手又往上拉了一点,另一只手抬起,喷了几下喷雾。 梁从星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 他却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替她放好裤脚,又盖上喷雾。 整个过程,视线都尽量撇开她的脚踝。 梁从星偏头悄悄观察他,发现他脸不红,气也不喘,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才和女孩子肌肤相触。 唉……还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啊。 —— 梁从星的脚好了不久,就迎来了十一月的期中考。 桐中的期中考一向比月考简单,几门考试下来,她居然难得的,对试卷题目的难易有了把握。 而且还没觉得很难。 成绩出来,是在一个周日的晚自习。 张君杰在后面拥挤的人群里看了分数,立刻大呼小叫地冲过来:“阿星妹妹,你第32啊!我的妈呀!” 在重本率超高的桐城一中,班级排名32,等于稳稳进重点了。 “你这成绩!绝对是一中学渣史上的一次‘大跃进’啊!” 张君杰还在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兴奋太有感染力,连梁从星的心也在突突直跳,第一个念头是——不会吧,他不是在骗我吧? 喜到临头,居然有点不敢相信了。 “我羡慕死了,你俩以后学习带上我行不行? !” 张君杰这次考的还没梁从星高,扑到前面痛哭流涕,“救救孩子啊!” 梁从星张了张嘴巴,顺口想答。 但张君杰想到这事她说了不算,没等她回答,就把渴望的目光投向了易桢。 易桢只回头,淡淡的眸光掠过。 那表情,很明白—— 不要灯泡。 张君杰捂着受伤的心灵倒地了。 不过,其实不一起学习,对他来说关系不大,他就是懒加上课不听而已,梁从星是真的基础不好需要补课。 这段时间,也是他看着,易桢是怎样制定了严密的计划,又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看着梁从星实施的。 而且,张君杰看得清楚,梁从星这小姑娘,学习的劲头多半是看帅哥。 易桢这个人呢,表面看着清秀斯文,其实腹黑的很,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着了迷似的,的确下了很多苦功夫在学业上。 张君杰琢磨了半晌,觉得应该还是长得帅。 试想,要是年级第二的那个清纯小美女愿意来教他读书,他考进前十也不是不可能啊。 …… 晚自习结束,易老师照例把梁从星留下来复习。 梁从星这个人,是很容易满足的。 而且一满足就骄傲,一骄傲就翘小尾巴。 结果,她的小尾巴还没来得及翘起来,就遭到了易桢无情的打击。 “这次试卷,有八道题目,都是原题或者我讲过的题型。 有两道,考前一天我们还刚看过。” 易桢摊开卷子,语气平静。 梁从星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然后呢?” “所以,不要骄傲。” 易桢说。 梁从星撇撇嘴,不骄傲就不骄傲呗,但,她进步这么大,也不表扬一下……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呢。 不过,她也很擅长自我开导——主要还是对自己的水平比较有逼数。 这段时间,在易桢的辅导下,她的确有所进步。 但是这次考得格外好,主要的原因其实是运气。 首先试卷比较简单,拉分题不多;其次,易桢给她复习过很多题型;最后,整套试卷,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特别适合她,连作文题目都可以胡扯着写。 所以,梁从星很上道很谦虚,又很乖巧地“嗯”了一声。 从运动会之后,她对学习就没有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样子了。 有些时候,不用易桢催,也会老老实实地拿练习跟笔记出来。 这会儿也听得认真,到结束的时候,居然还逮着一个地方不放,非要易桢讲清楚。 已经快要十二月,温度降下许多。 推开门出去,梁从星被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 易桢锁好门转身,就看见梁从星把校服的外套拉链全部拉上去,只露出秀挺的鼻梁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向来不藏心事的,都在眼里写得明明白白。 这会儿,眼睛里就挂着几个字——“我冷死了这鬼天气”。 想到刚才开始讲题的时候,他说不要骄傲,她眼里那一瞬间的不满,就差扭着头哼一声了。 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易桢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把她的校服袖子往下扯了一点,盖住手,又替她整理帽子,戴在脑袋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梁从星看他做这一切,有点愣愣的了。 末了,结结巴巴地说:“易桢,你好熟练哦。” 易桢语塞,手停留在她的帽子上:“你想说什么?” 梁从星舔了舔唇角:“以前有没有帮别人整理过……” “没有。” 说话的时候,他垂眸直视她的眼睛。 易桢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这种漂亮,不在于勾人招桃花,而在于清静微冷。 仔细看,又很有种深邃在里面。 梁从星先败下阵来,抿了抿唇移开目光:“哦……” 那就是天才了,学业上吊打别人,连撩人也无师自通。 “刚才我那样说,是怕你骄傲,沉不下心听我分析试卷,”易桢轻顿了下,“现在试卷分析完了。 你想要什么奖励?” 梁从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解释那句“不要骄傲”,一听说有奖励,喜悦马上翻倍了:“我要好好考虑。” 易桢“嗯”了声,看她一脸认真专注的模样,忍俊不禁:“这么难选择?” “哎,毕竟是你给的奖励啊……” “我给过的奖励很少吗?” 梁从星卡了一下壳,仔细想来,是不少。 她学习的目的就是泡帅哥,过程中当然不能少了甜头,反正这段时间,她从易桢那里搜刮了不少东西。 有时候是他常用的笔,有时候是一杯奶茶,有时候是几句诺言。 比如“高中不准谈恋爱”、“不准单独私下里教女孩子做题”之类的…… 梁从星走着走着,就慢慢笑起来。 已经是初冬的夜了,空气里却好像依旧飘着属于夏花的,甜丝丝的味道。 —— 结果,梁从星纠结了好久,也没想好奖励是什么,周末就来临了。 易桢跟她一起出校门,在路口分别。 他一般骑车回家,但这周,接到易碧盈的电话,说是会来接他。 印象里,易碧盈已经大半年不着家了,她现在功成名就,常年驻扎在北城,还在那边买了一套房。 母子两个关系说不上僵硬,只是生疏,礼貌又客气的那种。 易桢在老位置看到了易碧盈的越野车。 这个位置的“老”,不是因为易碧盈常停在那个地方,而是仅有的几次,她都在那个地方。 他妈是个事业型女强人,连车都是豪放彪悍的越野。 易桢开门上车,打了个招呼:“妈。” 易碧盈应了一声,挂上档位松离合。 两个人开始生疏而友好的交流。 易碧盈问了些易桢学习上的情况,又讲了接下去的拍摄计划,要去西北荒漠里,十二月动身。 她问起他的学习,只是刻意的关注口吻,讲起拍电影,却不由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讲完,发现自己说得太久了,易碧盈刹住话头,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怎么又没收住,干咳了一声:“呃,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她不会做饭,生活上也丢三落四,说起来,易桢长得像她,性格其实像他的生父。 一样的稳重,不需要别人操心,连叛逆期都能自愈。 从小她就不在他身边,家里只有个老管家照料一切,也幸好这孩子没长歪。 吃过饭出了商场。 易碧盈跟易桢走在一起,偏头打量着他,更加察觉到儿子如今已经身量高挑,是走在路上,无数小姑娘都会频频看的那种帅哥了。 她不由得关心起了一个广大家长都会关心的问题:“易桢,你早恋没有?” 不太熟的母亲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易桢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顿了下,“没有。” 易碧盈说:“那就是在边缘试探了?” “……” “你跟阿姨说说呗。” 易碧盈挤眉弄眼。 易桢再度无语。 他很小的时候,易碧盈跟他也是这种相处模式,她长年不见人影,有时候突然出现接他放学。 那时候,她一出现,就会带他吃好吃的,买很多很多东西,衣服鞋子,篮球足球,只要他多看一眼,全部都买。 所以,某天,易碧盈给他盖完被子,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说:“如果,你不是我妈妈,你是我阿姨。 那就好了。” 易碧盈怎么会不懂孩子稚嫩无遮拦的心思。 作为妈妈,她不够合格;但作为一个阿姨,她在易桢心里达到了满分。 阿姨就阿姨吧,阿姨也挺好的。 易碧盈很快就想开了,还时常自称阿姨来调侃他。 倒是易桢十分不适应,却也拿她没办法。 他不说话,易碧盈自顾自地说,“你要早恋吧,也不是不可以。 先让我见一面呗,我这一去不知道几年,万一等我回来你俩孩子都有了,那有点刺激……” 她这纯属夸张,拍一部电影哪至于要一去五六年。 但是,顺着她的话茬,易桢又自动带入了某个女孩的脸,继而觉得心也软下来了。 他好气又好笑:“你拍电影也是这个套路吗?” 易碧盈怔了一下,如果没记错,这是易桢头一次,提及跟电影有关的事情。 小的时候,在他眼里,电影是跟他抢妈妈的一个东西,可恶得很。 长大了,易碧盈没问过他的想法,却一直默认为,他还是很讨厌她的事业的。 易桢神色如常,并没发现她的心理活动。 易碧盈松了一口气,原来……只不过是她自己杞人忧天。 这孩子,在她不知不觉中,性格已经长得这么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为青春片导演的直觉,易碧盈一口咬定,易桢就是有喜欢的人。 到回家,易桢无奈地给她看了梁从星的照片。 “好,这小姑娘漂亮,明星似的啊……”易碧盈赞不绝口,“看着就聪明,叫人喜欢,多端正啊这眉这眼……” 夸着夸着,就觉得幸福得想哭。 想了想,大概作为一个不够格的母亲,发觉以后有人照顾儿子了,心里觉得很欣喜。 易桢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不会照顾人。” 易碧盈打量他一眼,等他的下文。 “但是我会照顾她。” 易桢把照片收好,声线温淡地说。 这张照片,其实只是一张证件照。 那时候,梁从星的头发刚到肩膀,有点点弯,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天生的,反正很漂亮。 他借着班长的职务之便,收证件照的时候,多拿了一张。 “肉麻肉麻。” 易碧盈表示嫌弃,又说,“下周我新电影上映,带你小女朋友去看呗,我请客。” “周四,我们还在上课。” 易桢下意识说。 易碧盈刚想说什么,忽然愣住,过了好半晌,才说:“那,那给你们周末的票。” 易桢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易碧盈捂住嘴巴,有点想哭。 她没跟易桢说过自己新电影上映的时间,但他能自然而然地说出“周四”,说明也是关注过的。 或许,自己的儿子比想象中的,性格还要好。 愧疚跟欣喜交加,从今晚两人的相处里,易碧盈还隐隐嗅到了一种“和解”的趋势。 她满脑子的高兴,一高兴就给易桢打钱。 手机上收到银行提示的短信,易桢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就没见过哪个家长老往孩子卡里打钱,一打打几万的。 这些钱他全部存着,除去生活开销,也积攒下了不小的一笔。 他点开微信页面:【作业做到哪一科了? 】 梁从星也是难得的,这周末没跟纪分野出去浪,手机一震就拿起来看,然后几乎是秒回:【写完英语卷子了!】 后边还附赠了一个“乖巧jpg”的表情包。 怎么看怎么有种小得意。 易桢失笑,抬手打字:【想好要什么奖励了? 】 梁从星叹了口气——她哪里是没想好要什么,她是想要的太多了,不知道该选哪个最划算。 就像数学里的最优方案。 于是,她说:【还没有呜呜呜……】 过了会儿,那边回了条消息过来:【那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