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人
朝阳微吐，晨曦溢出天际。 付阳被门外走廊里桂红做早饭的声音吵醒了。 他打开门，看到桂红屋里屋外忙活着，身上系着白底兰花的围裙，活脱脱一个勤劳的小媳妇。 看着俊俏的桂红，付阳觉得这辈子要是能娶上她肯定要幸福死了。 “阳哥，醒啦！今天早上我们吃油条大米粥，再加小咸菜和煮鸡蛋。呵呵，丰盛吧？粥快要好了，我去楼下买油条，要不你看着点粥别噗了。” 看到付阳出来了，桂红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都忙活一早上了，我去买油条吧。”付阳微笑着说道。 “嗯，也行。不要买太多，最多四根哦。”桂红点点头提醒道。 “欧了。”付阳比了个ok的手势，朝楼下走去。 看着付阳的背影，桂红有种妇唱夫随的感觉，美丽的脸庞上荡漾起甜蜜的笑容。 付阳来到楼下，径直朝孙瘸子理发店隔壁的一家早点铺子走去。 早点铺子老板是一对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妻，男人木讷寡言，只知道干活儿。女人挺会说话，收钱算账的活儿都是她来管。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都会在门口外面摆上擀面桌子和炉灶，炸油条、煮胡辣汤、熬豆浆、蒸豆腐脑都是露天作业。 付阳记得这家早点铺子的油条很不错，老板手艺好还换油换得勤，油条炸出来金黄金黄的，入口香脆。 还没有到早点铺子，付阳就闻到了炸油条独特的香味儿。 嗯？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银行的主任陈斌？ 付阳皱了皱眉，他很奇怪，一闻到炸油条的味道，看到这个几乎已经遗忘的早点摊儿，脑子里竟然出现陈斌的身影。 难道要发生在陈斌头上的事情跟这个早点铺子有关？ 付阳还是没办法彻底想起来那个陈斌到底会发生什么。 想着想着，付阳就走到了早点铺子跟前。 “小付啊，今天要点啥？” 老板娘认识他，付阳并不奇怪，毕竟这附近就这一家早点铺子，付阳以前也没少来买早点。 “额，来……来四根油条。”付阳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 因为他脑子里还在努力回想那个陈斌的事，且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那件想不起来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这让付阳莫名有些不安，且这种不安感似乎在变强。 因为付阳感觉从他刚才看到早点铺子，闻到炸油条香味的时候，这一幕很熟悉。 但他觉得这种熟悉感是因为他以前经常早上起来买早点吃留存的记忆。 可是他又觉得似乎这个场景有些不太一样，加上他脑子里莫名出现陈斌的身影。 所以，付阳猜今天肯定是要发生一件什么事，这件事一定跟陈斌有关。 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嘶！！哎呀，你小心着点！下油条总是那么重手重脚，油都溅到我手上咧！” 突然，给付阳夹油条的老板娘被溅起的滚油星子烫了手，对她男人大声埋怨起来。 嗡！ 就在此刻，就在女人被油烫手，咧着嘴责怪她丈夫的时候，付阳脑子里仿佛突然发出一声嗡鸣。 因为他记得十七年前的一个清晨，当他在这个早点铺子买早点时，老板娘的手也是被烫伤，紧接着一件触目惊心的事发生了！ 几乎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画面，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记忆瞬间激活。 我靠！ 终于想起来发生在陈斌身上的事情，付阳顿时惊得浑身一震。 然后他顾不上接老板娘递过来的油条，猛然回头朝街对面看过去。 他果然看到一个头发蓬松身穿米黄色长裙的少妇，手里拿着一个小搪瓷盆儿，有些睡眼惺忪地横穿马路朝早点摊走过来。 当少妇走到马路中央时，从她的左侧几十米远一辆黑色桑塔纳疾驰而来。 付阳记得前世这个清晨，就是这个黄裙少妇被一辆黑色轿车撞飞，当场死亡。 有两个画面让他印象深刻，一个是女子被撞飞后重重摔在早点摊旁边，鲜血都溅到了付阳的身上。 一个是女子的老公闻讯赶来，那种呼天抢地，跪在妻子尸身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情景。 这也是付阳平生第一次和一起车祸如此近距离，亲眼目睹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在眼前。 而这个黄裙女子的老公正是银行分理处负责人陈斌。 所以，付阳看到陈斌的那一刻似乎有段记忆被触动，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他一时想不起来。 知道一起悲剧就要上演，心地善良的付阳没有任何犹豫便朝黄裙女子冲过去。 付阳觉得自己应该能够赶在汽车撞过来之前，将女子给推开。 当他双手碰到已经吓得有些发懵的少妇时，耳朵里也响起了汽车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嘎吱！ 噗通！叮当…… 付阳和黄裙少妇一起飞倒出去，少妇手里的搪瓷盆儿被甩飞滚出去老远，发出的叮当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分外清晰。 而黑色桑塔纳在柏油马路上磨出了两道醒目的黑色刹车痕。 付阳完成了一个可以媲美好莱坞大片的惊险动作，让早点摊儿夫妇和前来买早点的人惊得愣住了。 “你，你们没事吧？”司机停稳车后，赶紧一脸惶恐地跑到付阳和少妇身边将他们扶起来。 “没事，就是胳膊肘擦破一点皮。”付阳摇摇头说道。 而黄裙少妇脸色煞白，显得惊魂未定。 尽管也被摔疼了，但是被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她此刻哪里顾得了疼痛？ “小兄弟，真，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 “是啊，我说你是咋回事？过马路也不看看有没有车，差一点要害死我啊！关键是我这破车喇叭还坏了。要不是这个小伙子眼疾手快，你活不了，我也完蛋了！”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先是指责了少妇一顿，然后又握着付阳的手感激道：“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了！你这可是救了两条命咧！” 付阳只是憨憨地笑笑，没有说话。 司机见两人没有什么大碍，便开车离开了。 “小付，好样的！你是救人英雄咧！” 早点摊儿老板娘朝付阳伸出大拇指大声称赞。 “是啊，真是好样的！” “这可是救了两条人命咧！了不起啊！” “啧啧，真是太险了！这女的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可不吗？要不是这个小伙子她估计已经没了。” “那个开车的也是，大早上赶着去投胎吗？开那么快，汽车刹都刹不住。” …… 几个买早点的和两三个路人对付阳英勇救人的行为大为敬佩，惊议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