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故意引人
这名青色素衣小妇人,断断续续的道明身世后,又是嘤嘤……拿起袖子掩面好一番哭泣,才继续道: “闻得今届科考会试中第二名,正是方公子,才不辞……赶来京城……可……可安府却避我如蛇蝎,不曾让我进门子。” 这股遮遮掩掩让人浮想连翩。 但大家伙听明白了,方元璟前年在威海召妓……如今花娘生下一个女娃娃。 不认账! 安家管事小跑进正院,将安府外小妇人闹事情形,一点一滴传于堂前。 白芷周气那火气,一层一层叠加,眼里的暗色一团一团,手!越发的痒了! 我这爆脾气,还有人这般欺负到我头上,我家相公好好一个童子鸡,我都半块肉没吃着,还说造了个女娃娃出来。 闲的蛋痛! 这是那里来的恶心人,找的还是个妓女,这是明摆着要败坏相公的名声,给我添堵。 晨起传话进来,原以为,找错人了,让小厮打发掉,瞧着人走了就没事儿。 却不知,转一圈,引了一堆人过来,妖艳贱货心机裱!!! “诶,侄媳妇,别冲动,我们商议下看如何回转。” 安舅娘拦住势要暴跳如雷的白芷,拉过白芷坐下,缓缓劝道: “在清贵、权贵之家,这类花边新闻历来也算不得什么事,年年总有多起。大不了,就收了房,也锨不起什么波澜。” “收了房了,府里也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 白芷暗思,她都忘记了,这是万恶的古代,稍有风月……收入房中即可,名声这东西,随着时间推移,总能让人淡忘。 只是如今,相公处于风口浪尖上,马上要殿试了,这是找诲气呢。 如今外头,还一直传谣说相公作弊,都还未曾理会,如今又添一桩。 白芷不是古人,对封建思想,她尊重,但落不着她头上。调整了思绪,道: “舅娘,你要相信相公,相公那般人品,那里会招惹那等花娘,不干不净的。” 安舅娘自是相信侄子,但是否有其它交集,总要问个清楚明白;二来此事到不易过多声张,尽快处理,不要惹人非议和笑话。 安舅娘: “你可问过璟儿,是否有其它异样之处?” “另外,你在问问璟儿,在何处识得这名女子。” 如今相公一门心思在研读【四库全书】,那有旁的心思。她是一百个相信相公,想当初相公就是一个纯情美男子,动不动结结巴巴,满脸通红。 就我家相公,纯情童子鸡,啥也不懂的,会去逛鬼青楼?管她是海上还是陆地,都不可能去! 哎哟,我的个娘,越想越气,这口恶气不出,叔能忍,老子不能忍! 白芷:“舅娘,当初相公可是重伤被送回老家青州府,途径威海,还被曹氏的人严加看管,日日虐待,想来绝不可能认识红帐船之人。” “言之有理。”安舅娘蹙眉,转念一想,侄媳妇一个新妇,又长于农家,自是不懂内宅这一套弯弯绕绕,又道:“侄媳妇,你相信舅娘,此事舅娘来处理。你且安心等着。” 舅娘处理,无非是做为长辈大度的将人迎进去,总归是个外室,生下的还是个外室女,进了内宅是圆是扁自是由当家夫人管制。 瞧瞧舅舅的妾室们,个个乖觉的很,想来舅娘手腕极好,但舅娘为人也仁厚。 虽说那两个庶女,请了安就退下,也不太到跟前来闹心,安稳待在后院,可学问、才艺、礼仪上不曾懈怠,舅娘也请了教习师傅,教习女红、识字、琴艺、茶艺、理家等。 可一个妓女进了自己后宅,让这么些污嘈人或事,污了我家冰清玉洁的美男相公,她可不依。 她好好一个现代人,可不是跑到古代,与人共侍一夫,那怕是名义上的,说破天,她也做不过。 恶心! 膈应! 白芷坚持道: “舅娘,黑的总不能说成白的。那女子不肯进内宅,这是故意引我们去府外,我与您一道会会去。” 安舅娘与侄媳妇相处了几个月,也算摸准了几分脉胳,侄媳妇是个刚烈的,可不能把事情给弄更遭了。 遂又劝道:“放心,那名女子,即是只图进了后院,我们应了她,且让她进来,关押起来,我们在慢慢……” 可怕就是怕,请神容易送神来,明晃晃的烂招瞄着相公。 白芷:“舅娘,想来那名女子不会无缘无故找上相公,这定是有人指使。要不我们先去府外瞧瞧,看看那名女子到底是何来路,有何求?” 也罢,侄媳妇如今在气头上,劝也听不进。 半响。 “瞧,那个是安御史的夫人,听说素来有贤名,内宅治家之风与安御史极像,一向严明,有她做主,想来这个小女娃也不会四处流离。” “是,安夫人为人也极为和善。” 府外仍在掩面哭泣叫花颜的青衣女子,在众人稀稀碎碎议论声中,扭头往去,只见两个贵妇人自从大门处款步而来。 一名中年妇人,衣着繁复华服,通身贵气,优雅,婉约。 一名小妇人冰蓝色锦衣,眉目清澈,步伐从容,有一股宛若雪中初绽的梅花一样出尘气质,虽嫁为人妇,但又不失少女的清纯灵动。 想来这位就是方公子的农家夫人。 众人诧异不已,坊间传闻,慎恩伯爵府嫡长子,从外乡娶了一个山村小农女,却不知颜色这般好,眉目清澈,落落大方,淡定从容。 青衣女子花颜拉着女娃娃,含泪屈膝行礼,弱弱道:“见过夫人。见过姐姐。” 果然是妖艳贱花心机裱,从上到下,从骨子里到外相,妥妥的青楼标配。 才一照面,好似我已欺负她多少般。 旁边的安舅娘闻言,不喜的眼色,不自觉微眯了眯,上下打量着自称与璟儿有染的青衣女子,瞧着这眉眼。 瞧这眼含媚色,精光不断在眼中闪过,捏着嗓子叫出弱怯的语调调,更加不喜,邹了邹眉头,果然是那污嘈地方出来的,轻佻的很。 那怕进了内宅,是个挑事的祸色。 眼眸转移到及膝的小女娃身上,这个小女娃长得精致,还别说,眉眼到真与璟儿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