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立个理想主义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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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星渊表情变得高深莫测,斜倚着椅子上,说道:“我刚才看了,刑部的刑讯手段主要在肉体上折磨,看似杀伤力大,实则是下策。” 安天瑞向前凑了凑,希望听的真切一些,然后问道:“谭先生有何高见?” 谭星渊再次摆出创业导师的逼格,说道:“上策是精神折磨。” 安大人疑惑道:“何为精神折磨呢?” 谭星渊继续解释道:“比如把犯人关进幽闭的空间内,没有光,没有声音,不出三日,绝对什么都招了。” 安大人沉吟着,不说话,他在思索,毕竟这方法听起来这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啊! 谭星渊在微微一笑,说道:“这种幽闭空间,让人无法感知时间的存在,三日彷佛是三年、三十年之久,在里面的人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一块石头,是一根木头,这种煎熬就是让人陷入永恒的绝望中。” 刑部尚书安天瑞点点头,虽然看不到表情,此时已经相信谭星渊是有些水平了。 谭星渊又说道:“这只是一种方法,若是把犯人关进一间房内,然后一直用金属摩擦的噪音折磨他,效果也不输于关进幽闭空间内。” 安天瑞佩服的五体投地。 谭星渊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最后把犯人放出来后,找几个美女在犯人面前晃悠,那种地狱到天堂的极致变化,一定会击碎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安天瑞心中暗想:高啊!创业导师就是创业导师,刑讯这一招都玩的如此高端。 再想想自己身边这些拿着皮鞭的糙汉子,搞得到处都是血污,瞬间觉得自己档次太低了。 而一旁偷听的卢承德亦不免点头称赞,这不仅仅是大才,这简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啊! 这种人一定要拉拢过来啊! 安大人此时沉声道:“谭先生高才,不如转投宰相卢承德门下,定能让谭先生施展平身抱负。” 谭先生心累啊!什么叫“转投”? 难道自己已经被认定为投入了长公主的门下? 可是自己也没有站队啊!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是目前的局面很清楚了,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估计自己就要在刑部凉了。 也不知道知秋是否通知了赵公子,而那赵公子还在磨蹭着什么? 这时候,谭星渊又想到,不如虚与委蛇,拖延拖延时间再说。 但是也不能答应的太直接。 毕竟这些混迹官场的人都是人精。 于是谭星渊沉吟片刻,装出一副痛苦纠结的样子,而后缓缓开口道:“若是我投入宰相门下,能给我什么?” 卢承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讨价还价,证明谭星渊还是可以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中。 安大人不动神色,把问题抛了回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谭星渊郁闷了,要什么呢? 要钱要女人?那样显得自己层次太低,格局太小,说不定自己就凉了。 看来只有赌一把,立个高大上的人设。 于是谭星渊努力想着前世听过的高大上的金句。 忽然灵光一闪,缓缓说道:“只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便愿意转投他的门下。” 这一言似乎一声惊雷在安大人和卢承德耳边响起。 特别是六十多岁的卢承德,此时神情恍惚了。 想着自己年轻时候求学,立志就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天下开太平。 而现在却活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当年的初心呢? 而这谭星渊虽然经常做商贾的勾当,却意气奋发。 不仅有高才,还有高志啊! 不过恍惚间,卢承德再次回归理智。 不禁暗自轻笑:理想主义害死人。 而卢承德也陷入了犹豫之中,谭星源是个理想主义者,这种人难以驾驭。 但是若是杀了,实在不忍。 不过,经过片刻的挣扎,还是朝着手下挥挥手,用手模拟成刀的形状在空中划了划。 另一边,安大人则一言不发。 这句话,振聋发聩,以至于暗自拷问:世间难道真有这种人吗? 同时他还等着卢承德的信号,到底是杀还是留。 谭星渊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安静,他明白在这个房间内,一定还有一名大人物在偷听。 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那人手中。 此时安大人身后闪出一个人,这人正是卢承德的手下。 不过房间太暗,谭星渊看不清楚这人的脸。 只是这人在安大人耳边低语几句。 安大人神色惋惜,点点头后,神色变得严峻。 于是对着谭星渊说道:“谭先生,对不起,你的命必须留在这里了。” 谭星渊眼神露出绝望,我去,这个理想主义的人设也没有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 门外却响起一阵嘈杂声,接着是一阵急速的敲门声。 安大人慌了,谭星渊眼神中再次燃气生的希望。 此时门被一脚大力踢开。 门口出现了十几个穿着黑色绣金长衣的女子。 这些女子腰跨佩刀,头发高束,显得英姿飒爽。 而刑部的衙役也跟了过来,围在这些女子的外围。 形式剑拔弩张。 安大人先是慌张一番,喃喃道:“你们内卫何故闯入刑部地牢?” 内卫?这是长公主的亲兵护卫,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选的都是身手极好的女子。 看来自己得救了,而且还是长公主出手了! 为首的一位内为,高声道:“奉长公主之命,带谭先生回去。” 安大人此时则搪塞道:“刑部怀疑谭星源和近期西戎人作乱有关系,所以特来问话。” 内卫轻笑一声,说道:“若是没有证据,请大人赶快放人。” 安大人不屑道:“刑部有权力对有嫌疑的人问话,你们速速退去,不要影响刑部办案。” 谭星渊看着两边一来二去,感觉自己命悬一线一般,甚是刺激。 内卫此时说道:“谭先生身为朝廷命官,按照大肃律法,若无真凭实据,刑部无权请谭先生问话。” 这一句说的众人莫名其妙的。 谭星渊也暗自吐槽: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我就是一升斗小民啊! 安大人哈哈大笑,说道:“这谭星渊只是一介草民,并无官身,我们刑部想请他问话,就请他问话,你们不得干预。” 说罢对着外面的刑部衙役喊道:“来人,把这些内卫请出去。” 外面的刑部衙役瞬间把刀抽了出来。 谭星渊内心痛苦不已,一会给人希望,一会给人绝望。 是死是活,就不能给个痛快的吗? 不过为首的内卫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诏书。 说道:“这是皇帝亲自下达的诏书,已经任命谭星渊为参知政事。” 同时看向谭星渊,问道:“这诏书,你接受吗?” 这问的就是废话,都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接受,不然命就丢在这里了。 谭星渊心中叫苦,赵公子前些时候曾经说过,长公主是要让自己进朝堂做官。 当时自己是拒绝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那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于是高声道:“接受,当然接受。” 安大人命人拿过诏书,仔细一看,千真万确。 此时也没有理由在把谭星渊扣下。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谭星渊被这些内卫带走。 原来知秋得知谭星渊被刑部人带走后。 第一时间便把消息传进了宫中。 长公主和女官先是一惊。 但是想到刑部请谭星渊回去问话,是符合大肃朝律法的。 自己虽然是长公主,但是若是硬闯刑部,刑部尚书凭着这个,也可以不放人的。 女官握紧拳头,说道:“殿下,这事你不要管了,我带着内卫硬闯刑部,若是刑部不肯放人,我必把刑部杀个干净。” 长公主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官。 女官依云从来不是鲁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