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直接开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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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心中纷纷一凌。 不是说谭星渊这家伙混迹在市井,只会商贾之术,胸中无点墨,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吗? 怎么还会写诗?而且这一本书收录了五十首。 还是第一卷。 那么还会有第二卷?第三卷? 不过又想到,一定是谭星渊这家伙花钱请人写的,然后攒到一起的吧! 不禁又暗自鄙夷道:附庸风雅,沽名钓誉,这人的确上不得台面。 于是众人面带讥讽之色,打开诗集看了起来。 第一篇是一首序,还是自提的。 那御史摇摇头,心中不屑,一个市井之徒,也学文人写序。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这一篇是谭星渊立人设的序,取之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这一篇序,不求文采,只求为自己竖立一个忠君爱国,心忧天下的人设。 众官员皆暗自吟诵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禁微微点头,不过看着眼前的从七品芝麻小官,心中鄙夷:请人代笔,倒是下了点功夫。 开篇第一首。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收起微笑,纷纷吟诵“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首是出自苏东坡的词。 众人皆暗自赞叹:好词啊!好词! 绝对里流芳千古!这种文章应该天上有,却是无价之宝。 谭星渊这个市井之徒到底花钱请那位诗坛圣手写的词呢? 而且大肃到底谁能写出来呢? 于是众人纷纷收起鄙夷的微笑。 但是转眼看了看谭星渊,脸上没有半点读书人的儒雅,倒是有几分老于世故的狡黠。 实在不能把这个人和这千古绝句联系在一起。 那御史内心喊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谭星渊写的。 于是又翻开第二篇。 《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一首是出自唐伯虎的诗。 众人表情开始狐疑,这一首直接就是鹤立鸡群之感。 当然,那鹤是谭星渊,自己却变成了鸡。 这等洒脱和狂放的气质,绝对甩了众人几条街。 绝对是佳作,不!是神作! 那御史也内心惊呼,若是谭星源花钱请人写话,天下谁人能写出此等神作?而且还是写出两篇神作。 翻开第三首、第四首、第五首…… 众人如痴如醉。 今日竟然能读到这么多神作,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而一群御史此时面如死灰。 从这五十首高水准的神作来看,世间无人能写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诗的确是谭星渊所作。 他们接到李洪的授意,要在朝会上以谭星渊没有文采弹劾他。 可是如今这状态,怎么弹劾? 而谭星渊在一旁看着众人表情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不屑、鄙夷,甚至感觉和谭星渊站在一起都是被侮辱了。 而后到不解、疑惑。 直到受到五十首绝世神作的暴击后,众人脸上是沉醉、兴奋与亢奋。 不禁暗自调侃:这才叫静静的装逼。 此时朝会的鼓声已经响起。 屋内等候的三品以上官员率先出来,向着朝堂走去。 为首的是卢承德,身后并列着李洪和谢柬飞。 而后率领其余六部九卿鱼贯而出,迈着四方官步朝朝堂走去。 出来的时候。 李洪先是瞥了一眼谭星渊,给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此时三位大佬,内心还有些小雀跃,期待在朝堂上,看谭星渊这位跳梁小丑如何表演。 只要谭星渊表演砸了,到时候打的就是长公主的脸了。 精彩,绝对精彩。 三位大佬面露得意之色。 这些穿红褂子的官员都是在屋内等候,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只是向前走去。 但是按照惯例,紫衣官员此时应该跟着红衣官员向朝堂走去。 但是今日却有些不同。 这些官员还沉醉在谭星渊的诗集中,如痴如醉,甚至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 以至于跑来一个太监,这人正是大太监高世杰。 此时,尖声喊道:“诸公,诸公,该上朝了,怎么还在此处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纷纷向着朝堂走去。 谭星渊则一脸嗤笑的跟在后面。 没办法,他官职最低,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待到进入朝堂,百官分列左右。 谭星渊依旧是站在百官末尾。 此时长公主已经在帘后坐下,透着帘子,依稀可以看见谭星渊的身影。 在队伍的最末尾,穿着唯一的蓝色官服,看着是那样的渺小和无助。 内心还有些小窃喜,这半年来,他看到谭星渊都是意气风发,从来没有看见这般孱弱的样子。 一个字,爽! 小皇帝也在皇位上坐好,此时有些小激动,两只眼睛不断的在百官身上扫视着。 大太监高士杰高声道:“朝会开始,诸公行礼。” 于是百官跪拜,先是朝着皇帝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向长公主行礼:“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皇童声喊道:“众卿平身!” 百官起身。 待到礼毕之时,小皇帝却激动道:“谭大人来了吗?” 众人不语。 谭星渊也是不解,自己只是一介从七品的小官,皇帝应该不会是叫自己的。 于是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后面。 谭星渊虽然答应来做官,但是也不想参与其中太多。 毕竟朝堂水太深,而且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做的官。 所以想着就安静的在角落里面摸摸鱼。 小皇帝见无人应采,表情变得沮丧。 此时眼尖的高公公喊道:“谭星渊大人到了吗?” 谭星渊心中一惊。 还真是叫自己的,于是赶紧出列,说道:“启禀万岁,下官谭星渊在。” 小皇帝激动道:“谭先生,到朕前面来。” 听到小皇帝召唤,谭星渊立刻快步向前。 只是经过李洪身边的时候,李洪故意伸出脚,把谭星渊绊倒在地。 出了一个大洋相,众人纷纷大笑。 帘子后面的长公主和女官纷纷掩面,丢人啊! 高公公责备道:“谭大人,这是朝堂,举止怎么能失仪?” 谭大人立即起身,心中暗骂,但是不知道谁拌了自己。 不过不管是谁,一定不怀好意。 于是起身说道:“抱歉,抱歉,刚才被驴拌了一跤。”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诸公憋着笑,明眼人都知道是李洪拌了他。 早就听说谭星渊举止轻浮,没想到第一次上朝堂,就直接怼了李洪。 而李洪也是面色铁青。 这小子竟然如此胆大,直接开怼,而且自己极其被动,只能忍着。 毕竟自己使绊着,让谭星源出丑,也不是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