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顾千按捺不住，从床上坐起身就想试试自己的金手指。 他视线扫过周围后，拿起床柜上一个小摆件，仔细凝神片刻，摆件就在他手中消失，而脑海中面板上空间背包那一处，其中一个空格子出现了缩小版摆件的图样。 顾千再集中心神，摆件复又出现在他手中。 顾千黑眸发亮，随后又试了其他所有事物，尝试将他们都收进系统背包。 半小时过后，他的房间已然空无一物，而背包内三十六个格子也装满了大半。 经过一系列摸索后，顾千大致了解了背包功能，同性质物品能反复叠加，不可放活物，收纳物品可以不用手触摸，只需要物品在本人一定范围以内，集中精神便可收入背包，目前顾千尝试的最远距离约莫是十五米。 摸清背包功能后，顾千开始尝试使用技能，第一个技能由于是被动技能他一个人暂时试不了，只好先放着，尝试剩下一个技能也就是【思无邪】。 他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心念一动。 下一秒如游戏那般熟悉的光圈出现在他脚底，随后上升笼罩过他的身体后消失不见，而他左手食指也回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更像回复成原本完好的状态。”顾千心下思索道。 目前不知这回复效果到底到那种程度，也不知哪些不属于非致命伤，顾千决定等哪天找个时间更好地探索一下这个技能。 折腾了许久，顾千也有些疲惫，他将背包中的东西又全部放出来，将房间恢复成原样后爬上床便闭眼休息了。 第二日是周末，不需要去学校，然而顾千还是一早便起床。 又吃了一顿全营养液的早餐后，顾千出了门，根据脑海中一次跟随顾父出门的记忆，他乘坐悬浮公交来到了市中心。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落在他身上，都不免被这个五官精致、气质干净的少年吸引。 顾千不曾注意这些，循着记忆，他来到一家叫“齐民百货”的商店走进去。 店里一应事物皆是充满了科技感，顾千走到贩卖智能用品的区域。 这片区域的服务员眼睛一亮，立刻迎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顾千：“有哪些光脑卖？” 原身由于各种原因，顾父并没有给他购买光脑，只是给他买了一款最基础的通讯手环，并且在昨日被锁在杂物室前连同衣服一起拿走了。 顾千也没想再拿回来，而是选择购买一个新光脑。 服务员闻言微笑，伸手在旁边柱子上按了一下，下一刻地面分开从下射出一道圆柱形光源，随后一列各式各样的光脑排列在空中。 服务员：“这些都是我们店最新款的光脑，您看您喜欢哪一款？” 顾千上前仔细查看了每一款光脑，服务员在旁边为他一一介绍。 最终顾千选择了一款白色简约的外表朴素的光脑。 服务员赞道：“您眼光真好，这款r7-a9437性能优渥，性价比高非常受欢迎。” 顾千点头说：“就这款吧。” 服务员从储存柜拿出未拆封的光脑，领着顾千去前台付账。 付账时，电子眼扫描顾千瞳孔后发出声音。 “余额不足，付款失败。” 那一瞬，顾千和服务员脸上的表情都顿了顿。 顾千回想起原身并不会用钱，顾父除了为他办理一些年度交通卡外从没有给过他钱，因此他的账户余额一直为0。 顾千：“能赊账吗？” 服务员微笑：“抱歉，我们尚未提供此项服务。” 她心里吐槽：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穷鬼。 顾千面无表情，心想：只能改日再来了。 这般想着，他转身就要离开，忽然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的人他非常熟悉。 那人搭着旁边人的肩走进来，目光左右乱晃，落在他身上时突然一亮。 齐栎立刻丢下身旁的人，快步朝顾千跑去，留下跟他一起进来的人一脸莫名其妙。 “千哥！是你吗？！”齐栎的小肚子随着他跑来的动作一颠一颠，他飞快跑到顾千面前时差点没能及时停下。 “千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顾千推开他靠得有些近的胖脸：“我来买东西。” 齐栎满眼惊艳地盯着顾千的脸，直叹：“昨天没仔细看，没想到千哥你长得挺好看的！” 都说换个发型等于换个头，这话一点不夸张，顾千之前头发太长，尤其是刘海，遮了大半个眉眼，加上有些佝偻的背，整个人显得十分萎靡阴沉。 如今他头发剪短变成利落的碎发，又挺直着背脊，整个人气质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顾千无言，道了一句“我回去了。”说完，便转步准备先出去。 “千哥，你想买什么跟我说啊！我送给你，就当是好朋友的见面礼。” 顾千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有钱？” 齐栎：“我当然有钱，而且又不用花钱，这家店是我家的。” 他昂头挺胸，双手叉腰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 顾千才想起对方姓齐，而这家名字叫“齐民百货”。 几分钟后，服务员微笑着递来的光脑，这笑容怎么看都比之前真诚了许多。 顾千接过光脑在右手上戴好，跟着服务员的讲解摸索着绑定个人信息。 “谢谢，钱我过几天还你。” “不用不用。”齐栎连连摇手,又一脸期盼地看他，“千哥，你通讯号多少，咱俩加个好友？” 顾千没多说什么，和对方互换了通讯号，心想到时候直接转账。 买到想要的东西，顾千也不再多留，拒绝了齐栎开车送他的打算，按着原路坐车返回家中。 齐民百货内，齐栎注视着顾千背影远去，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搭上他的肩。 “齐少，那人是谁？” 齐栎心不在焉地回道：“顾千。” 男人惊讶：“顾千？顾千长这样吗？” 惊讶完，他又问：“他不是蓝星出了名的废物吗，你怎么跟他搅合在一起，还送他光脑”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话里话来透露出他对顾千的轻蔑。 “啪—” “你才是废物。”齐栎拍开他的手，不悦地看他，“他是我的朋友，再从你嘴中听到一句侮辱他的话，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废物。” 说完，齐栎转身朝里面走去。 男人揉着通红的手背，面色难看，等齐栎走远，他朝着地上唾一口唾沫，暗骂：“什么玩意，不就仗着一个有钱的爹，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 男人在原地站一会，待走进店里后，脸上重新换上一副笑，他追着齐栎的身影：“齐少，等等我！” 顾千一到家门口，就发现了异样，透过玻璃质感的窗户他看见屋子里灯都亮着，他心下一咯噔，心知是顾父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屋内，一个褐发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向门口处。 一看见顾千，中年男子立刻放下手上东西站起身走到顾千面前。 “小千，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我还当你在家里。”他注意到顾千的头发，“怎么想起来剪头了……” 顾山这般问，却也没想过对方会回答自己，心里一边奇怪周末通常都安静待在家中的的顾千，一边考虑着是否要买个定位芯片给对方装上去。 “太长了遮住眼睛。” 出乎顾山的意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顾山先是一愣，随后猛地转头，一脸惊喜地看他，“小千！你愿意和爸爸说话了？！” 不怪顾山如此，原身从小自闭，很少与人说话，少数几次开口顶多都是跟顾父进行一些简单交流，以前顾父心底自我安慰至少对方偶尔还会跟自己交流，直到两年前顾霆离开蓝星，原身某天莫名发了一场高热后，他再也没有开口和人说过一句话，包括顾山。 “太好了！太好了！小千，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跟爸爸说话了！” 顾山紧紧抱住少年，背对着少年的脸上又喜又悲，他闭着眼睛，眼角的皱纹都皱在了一块，干涩有些裂皮的嘴却大大地裂开露出极其喜悦的笑容。 顾千有些不知所措，前世作为孤儿的生长经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目前身为“自己”父亲的顾山。 他抬手又放下，然后又抬起，反复几次后，他最终慢慢抬手想要放在顾山的背上来安慰他。 没等顾千落上去，顾山猛地松开他，拉着他的胳膊走到沙发上。 “小千，你大哥来邮件了，快坐下来，我念给你听。” 顾山按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摸一下右手上的光脑，属于顾山的光脑生成的虚拟屏幕就出现在了顾千眼前。 “亲爱的父亲和小千，你们近来好吗？距离我离开已经过去两年，我十分想念……” 顾千看一眼动情朗诵的顾山，又看一眼虚拟屏，上面写着： 一切都好，勿念。 ——顾霆 十分简短。 顾千：“” 这里的光脑比顾千上一世的计算机先进了无数倍，它生成的虚拟屏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只有本人可以看到的私密模式，另一种则是所有人可以看到的开放模式。 顾山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将虚拟屏调成了开放模式。 顾千没有打扰顾山，安静坐在沙发上听着对方朗读不属于邮件上的内容，脑海中回忆有关原身哥哥的记忆。 记忆中，顾霆是个性格有些冷淡的少年，和原身相处的画面里也能表现出二人不怎么亲近。 这也难怪，两个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十分自闭，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关系也就比陌生人好点。 随着两个人长大，兴许是顾山察觉到二人间的疏离，从那之后顾山经常以顾霆的名义来引导原身，想让原身对自己唯一的哥哥产生依赖。 而顾霆离开蓝星后，顾山每月都以顾霆的名义给原身读邮件，内容字字体现了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 原身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如今换了顾千，后者明白顾霆写不出这样深情感人的文字，过去两年读的邮件应该都是顾山自己编造的内容。 “爱你的哥哥，顾霆。” 顾山说完最后一句话，感到有些口渴，接过小圆递来的水喝一口后道：“小千，待会爸爸给哥哥回邮件。” 顾山话一顿，转眼期待的盯着沙发上的少年：“你有什么话要跟哥哥说吗？” 顾千听到“爱你的哥哥”时嘴角抽了抽，他听闻顾山的话，当即抬手给对方看自己的新光脑。 “我买了新光脑，晚上我自己给他发。” 可不能让顾山发，他光是想象顾霆看见“爱你的弟弟”几个字的画面，就觉得要命。 顾山听前一句话，刚准备问他什么时候买光脑了，听到后面一句话，他眼睛一亮，随后大声笑道：“好，好，好！小千自己给哥哥发！” 高兴于自己一向冷淡的两个儿子间关系有了进展，顾山立刻把顾千买光脑的问题抛在脑后，同时忽略了顾千没有钱怎么买的光脑。 午饭后。 在顾山深沉的父爱下，顾千多喝了两碗营养液，摸着有些撑到的腹部回了自己房间。 顾千爬到床上，靠着床开始研究未来的高科技，自己的新光脑。 不知按了什么地方，一个虚拟屏幕在顾千面前展开。 【姓名：顾千】 【性别：男】 【年龄：17岁】 顾千瞅着屏幕上的信息，喃喃自语：“这东西什么用？” 话落，虚拟屏发生了变化，个人信息消失，出现一个白色圆形模型状的三维影像。 同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电子音：“请选择智能语音形象。” 顾千发现屏幕上多了一些选项，就跟游戏里面创建人物形象一样。 顾千一步一步设置。 几分钟后，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智能形象设置成功。” 随即顾千就见到屏幕上的白色圆球如液态般拉扯变形，最终变成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猫耳蓝眼睛的小白猫。 小白猫形容神态像极了人，他对着顾千行绅士礼后说话，声音是低柔的成熟男性声：“主人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智能管家，请主人赐名。” 顾千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小白猫解释说：“每个人出生便有自己的纳米芯片，芯片绑定个人自出生到死亡的所有信息，而在个人链接虚拟网络后可以生成专属的智能体，智能体跟芯片主人终身绑定，正常情况下智能形象一生只能设定一次，换句话说就算您现在的光脑损坏，换了个光脑，我还是您的智能体。” “也就是终身绑定的小爱吗。” 顾千了解了，于是给自己智能体命名：“就叫小爱吧。” 小白猫：“是否确定命名。” 顾千：“是。” 话落，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智能体命名成功，姓名：小爱吧】 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