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茧自缚
外界的风雨，并没有影响到莫南。 虽然被爆炸波及的身体还需要静养，却并没有影响到他在虚拟世界的练习。 卧床休息的这几天，莫南一直在重新熟悉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网络世界。 以更加直观的方式。 在这个由意识构建出来的世界里面，外界的信息都会被具现成为某种自己更容易理解的方式。 比如某个加密的文件，在意识空间里面会在展现成一个密码锁的样子。 “和你在现实中的能做到的差不多呢。” 林青做不到像莫南这样，把谢尔顿反馈的数据直接在意识里面具现出来，所以理解不了莫南描述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脑子里面有了一个地球仪，而这个地球仪，就是地球本身。” 说话间，莫南在这个被他称作地球仪的意识空间里面，把某处的一个阀门的参数，调高了一点点。 片刻之后，林青就根据谢尔顿反馈回来的视频，看到了北欧某处的石油钻井平台上面，冒出了漫天的水雾。 “怎么让你说的，感觉好像成了神灵一样。” 对于莫南的操作，林青是这么评论的。 “我可不是那个肉身成圣的疯子，没把自己摆在供桌上的兴趣。” 莫南笑了笑：“与其说是神灵，不如说是达成了无距境界的修真者，当然，是在网络能影响到的范围内。” 就这么一边跟林青聊着天，莫南一边利用着谢尔顿反馈回来的庞大数据，满世界搜索着能用来干扰的石油生产设施。 破坏石油生产，提高石油价格，毛子就有了钱，有了钱，就有足够的底气闹。 毛子闹得越欢，灯塔国就越难受。 灯塔国难受，自己就会舒服一些。 这是莫南和林青仇荣她们商量出来的计划。 NSA针对自己的刺杀，之前一直没有停下。 莫南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击，只不过尝试了几次破解NSA的服务器，莫南始终拿那个把自己隔绝在了网络之外的计算机没有办法。 结果事情在前两天因为弯弯的导弹事件，迎来了转机。 毕竟一切为了战争服务，自从那两枚布朗运动的雄风三导弹挑动了两国之间的火气，NSA终于无暇顾及莫南，全力辅佐灯塔国，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起准备来。 “话说，为何因为弯弯被炸毁了几架飞机，坏了一部雷达，局势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林青虽然很庆幸NSA暂时放弃了对自家人的威胁，不过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还是表现了充分的忧虑。 “因为没了核武器，灯塔国需要一个机会，向全世界展示一下，你爸爸始终都是你爸爸。” 多年生键盘政治爱好者，资深军事评论家（自称）莫南，这么跟林青解释着：“全世界的刺儿头都老实了，生怕自己成为拿来吓猴子的那只鸡。所以灯塔国大统领需要个敌人。” 公元2030年8月13日。 距离末世降临还有110天。 众人惊恐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并没有因为灯塔国和国内的剑拔弩张而到来，至少现在还没有。 虽然两个航母编队还在弯弯的外海对峙，全世界的目光，已经被投向了另一个急于证明自己也是爸爸之一的国家，高卢。 高卢境内一个研究所，在两天前发生了爆炸，因为是周末，加上又是夜里，所以没有伤人。 不过那个研究所却因为剧烈的爆炸，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直径将近四百米的大坑。 而就在半小时后，连正在灯塔国访问的高卢总统都还没收到爆炸的消息，就有了一个非洲的极端组织跳出来，声称对这起爆炸负责了。 当高卢总统在新闻发布会上向里比亚宣战的时候，莫南立刻在正飘荡在科西嘉岛附近的Moss号上收到了消息。 “哎，都不调查一下就宣战了吗？” 林青看了一眼正在给蜘蛛机器人（威力加强版）更换同位素电池的莫南，为这帮政客的节操表示了充分的敬仰。 “事实证明，那段宣称对爆炸负责的视频，最早的发布ip就是来自DGSE（高卢对外安全总局）。” 一个网页被莫南甩到了林青的眼镜上面，上面显示了发布消息的原始ip的地址。 林青戴了脑机不像莫南这样有用，而且林青也对COSPLAY盲僧没啥兴趣，所以还保留着用戴眼镜的法子联系谢尔顿的习惯。 “话说，自从你开始用这个头盔，倒是比谢尔顿好用多了。” 随着莫南的练习，莫南对谢尔顿的利用已经逐渐占据了谢尔顿绝大多数算力，无形中倒是让两口子要比平时多说了很多话。 “估计这也是天启组织为何会在那疯子的技术上研究人脑计算阵列的缘故。” 莫南一边操控着谢尔顿给十七个机器人更换上包裹了一层缓震剂的同位素电池，一边跟林青聊着天：“就是普通人的脑子，同时接触这么庞大的信息，怪不得他们都有些疯疯癫癫的。” 确实，不管是之前的西蒙妮，还是前几天被莫南炸到海底去的杰森克拉克，都特别像疯子。 回想起那天跟那个疯子战斗的场景，莫南还是有些后怕。 一个肉身成圣的疯子，现代兵器居然都起不了作用，如果那个疯子没死的话，莫南真的很想把他拆了研究研究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正是因为那个疯子的刺激，莫南才想起来偷袭这个高卢的研究所。 根据那天谢尔顿从杰森克拉克的电脑里面搜索到的邮件，莫南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这个名义上是个物理实验室，实际上是同位素电池生产基地的研究所。 至于爆炸的产生，则纯属意外。 莫南虽然通过脑内直连谢尔顿，拥有了直接控制机器人的能力，只不过谢尔顿的算力毕竟有限，现在还在保持着45分钟重启一次防止程序崩溃的周期。 而那个研究所，着实大了些。 所以在莫南等待谢尔顿重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机器人的动作，导致没固定好的同位素电池从机器人背上掉了下来。 然后就发生了连锁爆炸。 一并被抹去的，还有当时还在装货的三个机器人。 还好之前已经有两个机器人搬运回来了两箱，虽然比计划中的少了些，不过两百个的数量，倒是让莫南可以挥霍一段时间了。 更何况，通过机器人物理直连了研究所的服务器，莫南已经把设计图和工艺手册给复制了下来。 庇护所的地下，十几个已经换装了同位素的电池的机器人，装配着矿山机械，正在挖掘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往庇护所隔壁的龙王山下。 而生产同位素电池用的机床，也已经在苏市装车，正在往庇护所送货了。 不用多长时间，莫南便能解决同位素电池的生产问题了。 不过这些生产，总会要耗费掉大量的机器人，这就让原本位于仓库的小型工厂，产能开始不足以满足莫南的需要。 而且跟NSA掌握的终结者们比起来，这些充其量只能算民用的机器人战力实在是有些堪忧。 “该去哪儿弄点能打的机器人呢？” 一边琢磨着怎么提高自己的战力，莫南一边控制着MOSS号返程。 “还有，怎么感觉自从我能直连谢尔顿之后，原本谢尔顿的活全落我自己头上了呢？” 莫南对这种作茧自缚的抱怨，被林青一连串的笑声给掩盖了下去。 暮霭沉沉中，莫南没有注意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在Moss号的航迹里面，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