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度陈仓
费城的夏天，比杭城还要闷热一些。而在KPL（费城国际机场）的指挥塔里面，这个繁忙程度足以排进全球前十的地方，气氛还要再火热一些。 就算还只是早晨，无数的场务和空管的呼号声，和高高举起的胳膊就已经此起彼伏起来，让这个本来看起来就有点杂乱的指挥塔，看起来非常像仓库拍卖会的现场。 只不过这一幅热火朝天的氛围，很快就被几个急匆匆赶来的黑西装给驱散了。 几个黑西装没有搭理周边或恐惧，或好奇的目光，径直走向了正站在指挥塔宽广的落地窗前的指挥长那里。 “各位同僚，因为天气原因，在有确切通知前，本机场暂停任何飞机起降！” 指挥长夹着雪茄的手在空中比画了半天，跟几个黑西装争辩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只能一脸丧气地跟整个指挥塔里面的所有人下了个通知。 众人看了看外面初升的朝阳，和旗杆上纹丝不动的星条旗，却没人敢质疑所谓的天气因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纷纷压低了声音，开始跟耳麦里面的航班下起通知来。 “另外，把所有私人航班的呼叫转到我这边来。” 指挥长随便找了个指挥台，也不管身后紧跟的几个黑西装，一屁股坐了下去。 因为还是本地时间的早晨，所以还没有什么私人飞机到港，指挥长带着耳机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什么来自私人飞机的呼叫，反而只听见了背后黑西装的唠叨。 “那人今天凌晨还在浙省开发布会，这才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就已经到了费城？” “副局长认为，发布会的那个人有可能是替身，那人的亲戚都是普通人，就算想来费城，最多也就是称作国际航班，怎么可能会坐私人飞机？” “不就是个黑客，就算来了费城又能怎么样？因为这个人，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听说最近局长已经非常不满了，尤其在那件事之后……” 看来这几个黑西装的目标，就是他们提供的航班号上的乘客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大名鼎鼎的NSA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指挥长一边琢磨着身后几个黑西装的话，一边准备再听听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耳机里面传来了一阵呼叫声。 “塔台，B1192班机请求降落。” 来了。 指挥长心里一惊，也只能按捺下自己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小心地应付起来。 “B1192，这里是指挥中心，因为天气原因，机场暂时没有降落条件，请您备降安纳波利斯机场，重复，请您备降巴尔的摩机场。” 与此同时，塔台的雷达上也已经出现了B1192号航班的踪迹。 “塔台，本班机上面乘客为外交人员，根据乘客要求，未得到批准的情况下，本班机不可转降其他机场。” 耳麦里面迟疑了片刻，才给了指挥长答复。 指挥长本想张嘴，却被身后的一个黑西装蛮横地把耳麦抢了过去。 “B1192，指挥中心未收到任何关于贵机外交航班的申请，请遵守塔台指令，改降巴尔的摩机场。” “我方将会对你们如此罔顾事实的行为表示抗议，并保留追责的权利。” 耳麦里面的声音也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愤怒。 “whatever（随便）……” 随着几个黑西装的离去，塔台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就好像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正对着指挥长的那个摄像头上，一个红点在闪啊闪着。 巴尔的摩距离费城不远，只有一百多公里，开车一小时左右，如果是从天上飞，可能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然而NSA严阵以待的大军，在巴尔的摩机场等了半天，距离费城拒绝B1192降落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却一直没等来B1192的降落申请。 好在那飞机的踪迹，始终显示在空管的雷达上面，众人也就只能耐心的等着。 根据雷达图，自从被费城拒绝降落后，B1192在费城绕了好大一个圈，甚至都绕到了特拉华州的外海，然后才慢悠悠地从大西洋城的方向，绕回了巴尔的摩。 根据塔台的提示，降落在了巴尔的摩机场最偏僻的15L/33R跑道上。 根据刚才在费城的沟通，飞机上是有国内派来的外交人员在，所以就算豪横的NSA，也不敢让自己的人荷枪实弹的把整个飞机围起来。 “哎呦，今天场务怎么这么多？” 从机舱里面一露头，仇荣脸上就堆了一大堆讥讽的笑容出来。 几十个穿着形形色色机场工作人员的服装，却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费尽心思往飞机里面眺望的人影，把湾流450G给围得水泄不通的。 “摆渡车呢？让降落在这么偏的跑道，难不成还要我们走到闸口去？” 就在仇荣下飞机的时候，为首地NSA特工，也收到了来自机场方面的消息。 国内驻灯塔国大使馆的人已经抵达了巴尔的摩机场海关，要求迎接本国外交人员及一同前来的地质专家。 “别看了，飞机上除了机组，就我们俩人。” 仇荣似乎已经认出了为首的那个NSA特工的身份，很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除了正跟着她走下舷梯的李秀宁和薇宝外，并没有其他人在。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申请了七张签证……” 在仇荣带着李秀宁离开后，那个小头目带着人就冲进了机舱。 事实证明好像仇荣并没有撒谎，看空姐正在收拾的痕迹来看，这架飞机的乘客好像真的只有三名。 莫南当初确实给全家都申请了签证，除了仇荣。 以仇荣国安的身份，给自己弄个外交人员的身份，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而李秀宁作为地质专家，莫南还是在仇荣的提醒下，才临时把她拉来帮忙的。 毕竟是要做一些物理意义上的“地下”工作，李秀宁作为地质专家，本来在西湖地下挖隧道挖得正嗨，紧急被莫南给拽了过来。 本来李秀宁还有些不太乐意，不过耐不住莫南用了大招，被薇宝软磨硬泡了半天，要她带自己去灯塔国玩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莫南哪儿去了呢？ 莫南此刻，正在伊利湖上，陪马斯克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