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醉方休（两章合一）

    三只天狼依旧原地望天，似要生生等到皎月替换天上这轮大日一般。

    眼见乌罗动摇，安逸轩脸上邪笑更浓。

    就在安逸轩即将开口的刹那，他余光之下，乌罗身后，那被紫色光芒包裹的郝然，周身本以元神为柴熊熊燃烧的心炎。

    陡然一变。

    “嗯？”安逸轩诱劝的话语卡在喉咙，眼前一切看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乌罗不是傻子，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它立即回头，见证了这一奇异的一幕。

    “怎么可能？”安逸轩喃喃道，语气都是不可置信，“没道理啊……”

    “明明人处于昏迷，且心炎暴走了啊……”

    “这怎么能？”

    只见那本于郝然身上熊熊燃烧的心炎，似被什么外力介入，一点一点被虚空之中的什么东西浇灭。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是郝然身上本应困住郝然的幻境之光在吞噬他身上心炎。

    就好似，看似你敌人的东西其实是你伙伴那般反差。

    乌罗淡金龙瞳一缩，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想起这小子一人杀穿他整个狼群的事迹。

    想起他步步为营割开自己皮肤用自己鲜血一点一点凝聚杀招的狠辣，以及生生用紫蛛骨肉弄死紫蛛的心计。

    那倒地不起的身影，好像实力才是直立猿猴刚刚入门的程度。

    可面前这些强大比他多出十倍的同类，完全不敢同他不敬。

    不敬他的此刻尸体都已经生蛆了。

    它又侧头看向光幕外那些曾同他并肩作战杀灭雷虎的家伙们。

    好像是叫，护凡者们？古怪的名字。它心想。

    但他们此刻看它时。那眼底极端愤怒的火焰不是做伪，哪怕今日它背叛换来自由，他朝出了光罩估计也会被这群人追杀，不死不休。

    身为如今的孤狼，它最明白不能招惹有强横组织的猎物。

    它低头，看着自己来之不易的新肉身。

    再度攥紧手中腥膻黑刀，蓦然将黑刀整个举起。

    “与其赌面前之人不耍花招帮自己接触盟约，不如帮主人逃过此劫。”它心道，黑刀猛的下劈，黑暗刀光涌现，直指发愣安逸轩！

    “滚！！！”乌罗怒喝，声震奇怪，看似愤怒实则是同光罩外叶家众人表出决心，“想靠近我主上！！！”

    “先过我这关！！！”

    黑光鬼魅，安逸轩立即回神，抬剑格挡，但黑光竟沉重至极，硬将他连人带剑撞出十丈！

    “敬酒不吃，吃罚酒。”安逸轩此刻脸上笑意全无，理了理领口，凶兽眼神死盯乌罗，看的乌罗后背阵阵发毛。

    “那就手下见见真章。”他猛一上跃，杀神剑上触手狂涌，凌空化作重锤，凶狠砸下！

    势要将乌罗郝然一并砸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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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龄轻轻的火气怪大，心里别老有火，被绿了就再找一个嘛。”老四又拍了拍郝然肩头，安慰着他。

    “艹，你哪门子觉得我能被绿。”郝然笑着推开他，心底越发清凉，仿佛有些邪火被拍熄了一般，又被这老小子这么一说，眼泪花由悲转喜，轻轻一脚踢开还想拍他的老四，“滚，别咒你爹。”一边接过老大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眼泪。

    “哎呦，是不是许倾出去当志愿者你寂寞了？”老四贱笑道，“不行哥们几个陪你去看看去？”

    “我看行，是什么皓月节彩排是吧？”老二笑着说到，“解铃还需系铃人，咱哥几个今晚上也没啥事，去看看呗，听说立起来个挺大的月亮。”

    “能行！”老大一拍桌子将此事拍板，“走吧！”

    “别急！”老二扬了扬手中衣服，“把衣服分了字画上，不然明天宿舍活动展示来不及，回头又是我这个寝室长被骂。”

    没等郝然思考这幻境究竟在表达些什么，明明当年的6月13号根本没有去找许倾的事情，手里就被老二塞进只笔来，望着这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白短袖中间的圆圈，再见老大三人已经埋头写上了，自己也只能先写了。

    他哪会画啥画，只能写了一个三字。

    但当三字写出来时，郝然愣住了。

    “这。”他声音打颤，瞳孔狂震，不知为何，眼前随意书写的三字。

    与那天狼脖颈上的铁牌一摸一样。

    甚至不论字迹，不论运笔，还是笔墨粗重，都完全一致。

    仿佛那铁牌上的字迹再现于此。

    再看身边已经抬起头拿起衣服炫耀起自己字迹的兄弟们，老大衣服上的大字，老二衣服上的二字。

    一一对应那天狼脖颈上铁牌的文字。

    别无二致。

    郝然被如此“巧合”惊的说不出话来，此刻身后的老四开口了。

    “我咋觉得，”老四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这写上以后像狗牌啊。”

    郝然双眼猛的瞪大，缓缓转头看向老四。

    老大听到这话已经跑来，一巴掌扇在老四屁股上，“啪”的一声响，笑骂道：“掌嘴！”

    老四疼的嗷一声叫，指着郝然几个笑道：“喵的，等回头老子毕业了，我自己就特么的养三条二哈，就给它三挂这仨牌子！”

    “挂大的就叫毕家辉，挂二的就叫钱正！”

    “挂三的就跟你一个名，叫郝然！”老四指着发愣的郝然贱笑道。

    “艹，回头你还管狗叫儿子是吧？”老二撸袖子骂道，“这不揍他？！老三你摁着腿！”

    郝然这才回神，看向老四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激动与复杂，他隐约摸到了这幻境的些许头绪，也帮着老大老二几人一同捉弄老四，一时寝室里打闹声不断。

    临到下午，再不走来不及了，皓月节举办的广场离这距离不近，几人才结束打闹，毕竟老三心结还没解开，喜欢的人还没见到，几人还想看看热闹，这才收拾收拾一同出了宿舍。

    出校门的路上郝然时不时盯着老四发愣，老四一捂胸口，夹声夹气道：“喂，虽然伦家长得是帅啦，但是人家取向是女啦，是你也不可以啦！”

    被贱的上头的郝然也被这家伙臊的眼前发黑，就贱成这样的要害他根本不可能，要害他也是想贱死他以证贱道，抬脚一脚踹丫后腰上！骂道：“滚！”

    老四笑嘻嘻的跑了，郝然后面紧跟走在前面的几人步伐。

    夕阳照在身前三人身影上，影子拉的很长，或许曾经郝然记忆之中确实有这一幕，但是忘记了，如今或许是被天狼提取出来，构成了眼前的景色。

    今天哭了好多回啊，明明自己给自己开口子放血，被人围殴打成烂泥也没哭过。郝然心底里嘲笑起自己。

    但一滴眼泪又滑下眼眶。

    他怕离开这幻境便再也看不到眼前一幕了，再也没法同他们四个打闹了。

    或许再同他们一路同行已是奢望了，但他仍想再享受一段时间。哪怕刹那也好。

    “留在这幻境也未尝不可？”这一念头闪过，郝然全身冷汗渗出，摇了摇头，将这念头甩出脑海，埋头追上几人。

    走在前面的老四突然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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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节举办的位置在市郊一个新建的仿古古城，承办这次皓月节就是为了给古城引来人气，郝然当年也就是听许倾说了一嘴，好像最后皓月节办的也不是太好，天象局预告的史上最大月亮确实是来了，但是那天他们这里阴天，不过皓月节还建了一个巨大的led月亮，听说也吸引不少人前去。

    许倾就是班导被找去皓月节舞台做礼仪的，好像也兼职伴舞。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深埋的记忆也能被找出来做幻境，天狼的幻境构造水平真是深不可测。

    等他跟老大几人下了出租来到古镇时，天已经黑了不少，眼前古镇广场之上，一颗巨大的led组成的球形大月被点亮。

    虽细看着有些粗劣，但那种月落身前的震撼还是搅动了郝然三分心弦。

    此刻，一阵古筝声响起，宽广的广场上，除了月下舞台上彩排的众人，就只剩他们四人围观。

    大月之下，筝声不断，他竟觉得自己有几分渺小。

    突然一阵狂风疾拂，天上乌云散开。

    一轮真月现于天穹，其大若玉盘，月光倾泻，映亮此界万物。

    一道道白纱身影从台后鱼贯而出，交织于舞台之上，齐齐下蹲回身抬手，一束光被台上白纱身影缓缓抬亮，照耀舞台中央。

    人影身着莹白汉服，水袖舞动，似月华挥洒，流淌身遭。

    白纱覆面，那人手臂一挥，水袖直直朝天上明月荡去，其上颗颗水钻，被月光耀成九天星河。

    微风吹起那舞台中央人影脸上白纱，似不忍用力，白纱微起，一张郝然梦牵魂绕的容颜出现。

    “许倾……”郝然喃喃道。

    原来那年，她不是什么礼仪也不是什么伴舞。

    她这样的女子，本就是应是舞台中央之人。

    月光之下，许倾如若天仙。

    可他被这样的女孩舍命相救，却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不知是否就此阴阳两隔。

    要是当初，他不约许倾同坐，不想同她更进一步。

    是否许倾就能活下去了呢？

    “喂！”老四突然拍了他肩头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媳妇跳舞呢，还不专心点。”

    台上筝声陡然一变，琴声宛若月光倾泻，许倾舞步更加柔和，衣裙上下翻飞，状似流云，相伴左右。

    她一跃，衣裙所铸流云仿佛托举她朝大月飞去。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她身影也被身后舞台假月摄于屏上，郝然清晰于那假月上看见她美目流盼，扫视台下，竟看见了他。

    他与她，视线隔着百米，相互凝视。

    她展颜一笑。

    他那爱煞的眸子又再次弯若新月，喜悦写在面庞。

    “你来了。”她边舞边做口型，脸上白纱起起伏伏，他却毫无阻碍读懂她的话。

    郝然刹那眼圈红透，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重重点头。

    他知道他没来，血灵界里没有她，他还没找到真正的她。

    但起码这幻境里，他再次同她见面了。

    “我好想你。”郝然无声诉说，双唇一张一合。

    许倾一笑，舞动之中，轻轻点头。

    很快，舞至终幕，琴声渐弱，水袖跌落，许倾鞠躬下场。

    可恍惚间，郝然好像看见一道同许倾一样的身影，于真月之上，凝望着他。

    他再一眨眼，月亮还是月亮，并无什么人影，依旧孤傲悬于天际。

    “看错了？”郝然心头疑惑，他不是第一次梦见许倾同月有关的梦境了，此时幻境之中，没成想许倾同月还是有些关系。

    “走了，人家都下场了你还不知道接接人家。”老四声音传来，老大搂着他肩膀往后台走。

    走到后台，正巧碰见许倾和一个女伴收拾好衣服准备回去，老四立马上前一步将两人拦下，说道：“许倾啊……”

    没等老四说完，许倾身旁女伴眉头一皱，喝问道：“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同学你好，我们是……”老二开口解释道，但话没说完，那女伴打断道：“我不管你们什么人，我们得回寝了，再不回寝晚上回不去了多危险，你们让让！有什么事回学校再说！”

    “诶你这不讲理的……”老大有些被气到，刚想多说两句，一只手按在他肩头，把他火气按下，正是郝然。

    “没啥事，她没说错，许倾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郝然说道，强忍心头不舍。

    他不敢再同这里的“许倾”再接触了，他怕他真的不舍得离开这里。

    他不能留恋这里，他还有血灵界的伙伴等着他，他们一样存在，他们的命运一样重要。

    与其最终断不开，不如不要相见的好。

    老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还算有个明事理的，”那女伴一仰头，拉起许倾，“许倾咱们走。”

    许倾朝他们歉意笑笑，目光看向郝然，朝他微一点头，比了一个手机的姿势，示意他回去电话联系。

    郝然也笑着招手，还说着让她注意安全的空话。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将自己肌肤掐紫。

    他太想拦下她，再多看她几眼了。

    直到许倾走后，郝然才整个人瘫坐了下来，似魂魄被人抽走一般。

    “这么喜欢，为什么不拦呢。”老四声音幽幽响起，似在直问他本心。

    郝然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老四，摇了摇头。

    “我怕我陷得太深，拔不出来。”他回答。

    “拔不出来坑里待着不就好了，这世界不好吗。”老四问道。

    “呵……”郝然笑着摇摇头，摸了摸裤兜，裤兜里居然还有三百块钱，他扬了扬钞票，对兄弟三人说道：“让哥们几个陪我折腾了，我请大家喝酒！不醉不归！反正宿舍关了！喝完网吧通宵！”

    “老二你别跟我抢，我见到许倾开心！我要消费！”郝然叫嚣道，仿佛之前的悲伤全部消失一般。

    “哈哈哈哈哈！走！今天说啥喝趴你！”老大一搂郝然脖颈，夹着郝然就朝古镇夜宵摊子走去！老二老四相视一笑，无奈耸肩，跟了上去。

    大月之下，几个人就着爆炒田螺小龙虾，杯杯相碰，撞的啤酒到处乱撒，喝的颠三倒四，几人笑骂声音传遍整个古镇，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他们兄弟四人，全然不顾任何人的眼光！

    直到夜深，郝然平静看着天上大月越升越高，月光从上空射下，给趴在桌上沉醉不醒的其余三人披上一层霜纱。

    郝然推了推身旁老四。

    老四打起了呼噜，似乎不想理会郝然。

    “起来吧，咱们谈谈。”郝然声音平静。

    “咋了，咋了……”老四迷迷糊糊爬了起来，一副醉酒很深的模样。

    “别装啦。我知道你醉不了。”郝然道，“你是天狼？还是幻境中心一类的东西？”

    “什么玩意？”老四说话含混不清，“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幻境？天狼？”

    “哎。”郝然把憎天一把拍在桌上，老四眼神一凌，但立即收敛，但还是被郝然捕捉了。

    “你看，你也惊奇为什么这个玩意会进入这方世界吧。”郝然说道，“别装了，说了谈谈。”

    老四脑袋沉沉坠坠，好像还是没有清醒一般。

    “你这，”见老四不愿意配合，郝然只能一点点举出漏洞。

    “首先是这把刀，这是我的随身武器，是血灵界的东西，然后是这舍服，这顶上的字迹同天狼脖子上铁牌一摸一样，其次是我每次妄自菲薄的时候你就会打断我。”郝然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对我没恶意。”

    老四还是没反应。

    “老四。”郝然一把抓住他肩膀，“我没时间了。”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郝然焦急道，“我得出去。”

    “外面的世界有人需要我，我有要背负的责任。”

    “而且我再不出去，你兄弟我就真的要转化形态了。”

    “转化啥形态啊？”老四突然抬头，眼神一片清明，瞳孔幽深，望之深不可测。

    “……该在厕所里的那种形态。”郝然有些不想说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四笑声响彻天际。笑的停不下来。但还是忍住笑声问道郝然：“这世界不好吗。”

    “好啊。但，假的终究是假的。”郝然回答道，“有人在真实世界等我。”

    “你怎么确定，你想回的世界是真的呢？”老四声音似从天际传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真的？”老四说道。

    “你就不想，恢复到有我们的日子里？”

    “你可以在这一直待着，过完这一生。”

    “过完有我们在，有许倾在的一生。”

    “难道不比在那个世界九死一生好吗？”

    老四轻声说道，话语钻进郝然脑海，似魔神低语一般充满诱惑。

    可郝然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猖狂。

    “你看，我还没说我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呢。”郝然指着老四笑，“你自己说的那个世界九死一生。”

    “你都知道有那个世界，你又怎么有理由说那个世界是假的？”

    “你不客观啊老四。”郝然抬头，直视老四。

    “你觉得你的世界是真的，我觉得我的世界是真的，这是没法调和的矛盾，我不跟你讨论这个。”

    “我只希望你能放我回到你觉得是虚假的那个世界里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完成。”

    “并且，我总觉得，真正的你们，也在那个世界。”

    “老四。”郝然直视老四，“我们那个世界再见吧。”

    “我一定会找到你们。我一定会。”

    郝然目光燃着火焰，于这月夜之中闪闪发亮。

    月光耀于他身，好似为他渡上一身出征的霜白甲胄。

    老四直视郝然，亦或者看着他身上的月光，良久，缓缓摇头，但没说什么。

    “志不可移啊……”他叹气，“我本以为……你会过的很累……所以……”

    “你既然想好了。那就走吧。”他一抬手，四野顿时化回弥天紫烟，环绕周遭，慢慢包裹郝然全身。

    唯独天上大月，并未化作紫烟，好似注视一切。

    “老四”眯起双眼，紧盯那大月，并未再看郝然一眼。

    在即将完全被紫烟吞噬的最后一瞬，郝然这才想起还有东西没问，嘶声力竭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我以后还能再来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是老四，我也不是老四。”老四背手同天上明月对峙，并未看向郝然。

    “我给你留了礼物，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老四淡然道。“若是有缘，还能再见。”

    没等郝然再问，紫烟完全将郝然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四这才回头看向郝然消失的地方。

    “百年前就给你留好了。”

    “你可别说你没察觉到啊。”

    “接下来。”老四望向天上明月，眼中战意大起，仅是目光改变就引起此方天地之间惊雷四起。

    “你究竟是敌是友。”

    “你又从何引来许倾神貌。”

    “那种东西，本不应该存在此界的。”

    “兄弟媳妇，‘我’怎么可能构建的出来。”

    “纯爱战神跟你开玩笑呢。”

    他蓦然抬手，万千紫烟化作盖天巨手，袭向天上大月。

    大月不躲不避，只是月华狂涌，光芒万丈，不输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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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星宗中枢深处，紫气氤氲之地。

    一道机械声音响起。

    “天狼幻境疑似被未知月华入侵，剧情发生改变。”机械声音道。

    “无妨，已经找到我宗等待之人。天道如何，是否入侵。”年轻声音沉吟片刻回问。

    “并未，但宗外大阵有异状，疑似，天道化身。”

    “……警惕它进入，若进入，尽力阻止它同人造天命之子接触。”年轻声音语气沉重。

    “是。”

    “一个错误，要花上百年来掩盖。终究还是成了棘手的问题。”

    年轻声音深叹了口气，随即此地再无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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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之界内。

    时之主睁开眼睛，目光锁定万千世界时间链中的一串，嘴角翘起微笑。

    “还真是我那夫君的兄长。”时之主笑道。

    她坐下打坐的纸人打了一个寒颤，好像先前并未给那位留下什么好印象。

    时之主的兄长。天哪。它抖的整个人都哗啦啦响起，扇起的风平移了不少世界。

    不行，找机会得给修复修复感情，它心底做了决定，随即在自身丹田世界中寻找起拿的出手的东西来。

    【作者题外话】：本来想断章两天发的，但是觉得这么干太不要脸了，我自己都想打死自己，还是两章一起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