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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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雀显然低估了这位能上门来要她帮忙养她从未见过的哥哥儿子的男人的厚颜无耻。 “你的侄子多可怜啊，你就一点都不同情吗？” 五条悟试着道德绑架，可能在老公死后第一时间把他的组织给夺取的禅院雀显然没什么道德。 她表现的很冷淡：“并不。” 冷淡也很正常，她从小孤儿院长大，从没有见过家人体会过亲情，亲人在她的眼里最多就是一个字符，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你可以离开了。” 禅院雀眼里多了冷漠：“你来找我无外乎是要钱，我可以提供一些钱财，先生，太贪心是要遭报应的。” 五条悟手指交叠，手肘撑着桌子，打量禅院雀的目光里面带上了浅薄的笑意。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比她的混蛋哥哥，有趣多了。 “我花了十亿才将他从禅院家赎回来，钱这种东西我不缺，我只需要月见组和港口mafia的势力在我不在时庇佑他。” “十亿？” 禅院雀表情变了。 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简单。这个男人的上门，或许会让她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条悟无所谓说：“小钱而已。” “五条先生为了我的那个侄子花这么多钱，我那没有见过面的哥哥真是有一个好朋友。来寻求庇护为什么不亲自来上门？” 鬼知道是不是哥哥，禅院雀故意配合他说，现在五条悟在她眼里彻底成了来碰瓷的人。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月见组捞一笔吗？还十个亿，真能吹啊。 禅院雀静静看着他表演。 “朋友？我才和那个混蛋不是朋友。” 禅院雀：“？” 剧本跟她想的不一样。 “我看中了他的潜力。” 禅院雀面色如常，实际上心里疯狂吐槽，一个几岁的小屁孩有啥破潜力。 “至于你哥哥为什么不亲自来，那是因为他死了。” “死了？” 来了来了，禅院雀打起精神了，在这里等着他，该要抚养费了，肯定要借口花了十个亿没钱养孩子了。 五条悟继续说：“我杀的。” 这个转折是禅院雀没想到的，还能这么玩？ 有点东西。 禅院雀动作很快，手里的枪对准立刻自曝杀了她哥的人。 “先生，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不怕死呢，都把我哥杀了还能上门来，不要命也不是这种不要法呀。” 五条悟淡定拨开了禅院雀的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照片，放置在了桌上。 照片是夏油杰给的资料里面的。 “禅院首领看起来并不相信自己还有个哥哥。” 五条悟不傻，当然看出了禅院雀玩弄他的戏谑态度。 禅院雀神手拿过照片：“有没有哥哥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重要……” 禅院雀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照片。 照片上只有一个男人，正扭头无意看向拍摄者的方位，从照片的角度来看，照片很明显是偷拍。 男人隔着照片却还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势，睨过来的那一眼，外露着浓烈的杀气。 禅院雀有想过自己的家人吗？ 即使她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是有的。 那是在孤儿院熬时光里经常回去想的事情，她也曾在心里描摹过无数种亲人的模样，父亲、母亲、兄弟姐妹……这些都曾被她真切的想过。 幼年时光轰然结束，这些描摹也只存在她还能做梦的阶段。 而她，早就不会做梦了。 在她幼时描摹过的亲人的无数种形象里面，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她自嘲笑笑，梦和现实真的没有一点重合的。 禅院雀放下照片。 确认了她的确还有一个哥哥，仅凭一张照片、这一张脸。 五条悟带笑的眼睛被墨镜全部遮住，他好奇问：“禅院首领确认了吗？” “这有意义吗？先生，我早已经过了需要父母亲人的年纪。” 禅院雀嘲讽一笑：“如果不是我上一任老公早死，说不定我都成为别人的母亲了，你觉得我还会需要亲人这种以前都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东西吗？” 没有怨恨，也没有期待，禅院雀看的很平淡。 “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之后，不想让你像其他禅院家的女孩命运一样，做出了这辈子她最大胆的行为，也是唯一一次。” 禅院雀依旧没有多少起伏，就好像在听于她无关的一件事。 “然后呢？” “然后，她反抗了无法反抗的丈夫和家族，凭借着对你的爱和超乎常人想象的毅力，带你逃出了禅院家，将你放置在了孤儿院外，给了你她一生都无法拥有的自由。” 寥寥几句就将一段过往勾勒出来并结了尾。 禅院雀依旧一幅没什么触动的表情，她没问将她带离的母亲去了哪里，只是冷静说：“所以……这和我那个被你杀死的哥哥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 五条悟人都麻了：“不是，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 禅院雀敷衍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 说不通，五条悟碰壁了。 他决定换种策略：“这样吧，我也不用你照顾他了，就和他见一面吧，你们也算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禅院家那堆人，在五条悟眼里早就和这两个和禅院家的无关的人分隔开来了。 见一面没什么，禅院雀没有拒绝。 主要是怕这个五条悟一直缠着不离开了。 坐上车。 禅院雀没有问，五条悟还是讲了伏黑甚尔和禅院家的纠葛以及他和伏黑甚尔的纠葛。 听完他和伏黑甚尔的恩怨，禅院雀也没有给她没见过的哥哥报仇的欲望，当杀手技不如人被人杀了，也没什么好报复的，就算是死了的伏黑甚尔自己估计都对报仇没什么想法。 他杀人、人杀他，成为杀手，走上这一条路的那一天，他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五条悟打量她一眼，漫不经心问：“你觉醒了咒式吧。” 禅院雀不太理解他说的“咒式”是什么。 看出了她的迷茫，五条悟简单的给她科普了一下咒力和咒式，又科普了一些咒术届以及咒术师的基本情况。 听完这些，禅院雀大概对那个神秘的咒术届有了了解，也知道了她天生具备的能力源自于哪里。 她想的果然没错，这个人的确要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月见组内很干净，一个负面能力集聚的黑.手.党组织却没有产生咒灵，是件很怪的事，是你袚除的？” 五条悟之前的科普让禅院雀知道了她清楚的那些只有她一人看到的生物是咒灵。 没什么好否认的，禅院雀能感觉到五条悟拥有跟她同源的能力，当然五条悟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能力。 “是我。” 车停下了，五条悟下车，拉开车门：“到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禅院雀远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淡定。 说到底，她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停车的地方是在一个不大的公寓前面，环境可以用糟糕形容。 他们一下车，就有许多目光在窥探他们。 禅院雀眉头蹙了起来：“他们就住在这里？” 从五条悟那里得知，她的哥哥入赘到了姓伏黑的人家里面，对方还带着一个女儿，入赘之后两人又生了一个儿子。 伏黑甚尔死亡之后，两个孩子的母亲留下了一些钱后不知所踪，如果不是五条悟来的巧，这两个孩子的钱就要完全消耗，活不下去，只能分开送往不同的福利机构被领养。 五条悟有钥匙，他打开了门，跟主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禅院雀没他这么不要脸，跟前来的女生有礼说了句：“打扰了。” 这个女生应该是她哥哥的继女，年龄不大，长的漂亮，性格看起来也不错。 伏黑津美纪看到禅院雀的脸，就想起了那个失踪已久的男人。 “你……” 伏黑津美纪年龄要比伏黑惠要大，对于失踪的伏黑甚尔还有印象，不像伏黑惠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 “我回来了。” 有些尴尬的气氛被一个略带丧气的声音打破。 伏黑惠换鞋发现家门口多了两双大人的鞋，他看过去，一脸嫌弃的说：“你这个怪人怎么又来了。” 他手里提着路过超市时买的特价菜，瞥了眼五条悟旁边的女人，也没问是谁，就自顾自的走到厨房处理食材准备做饭。 父母消失之后，他和津美纪轮流承担起了家务，今天轮到了他做饭，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禅院津美纪急忙说：“惠，有客人，先不用着急。” 伏黑惠头也没抬：“这个自作主张配了我们家钥匙的怪人算什么客人。” 禅院雀看向被嘲讽时怪人的五条悟，露出了笑。 血缘有时候是种很神奇的的东西，这个有着跟刺猬一样刺人发型的小孩，让禅院雀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也是满身尖刺，最后不得不被现实所迫，和自己和“抛弃”她的家人和解。 看着伏黑惠跟个大人一样熟练的处理食材，站在凳子在比他高很多的台上做饭，禅院雀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在孤儿院拒绝向她求救让她讲他带走的小孩时没心软，但看到这个跟当初的她很像的“侄子”时却心软了。 她对五条悟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所处的环境不适合他们的生长。” “继承了禅院家最强术式的孩子不可能活在温床里，觊觎他的人太多，若连一点黑暗都无法承受，还不如跟他混蛋父亲一样。” 五条悟笑着说出了非常冷漠的话。 “行吧，五条先生，你的小计谋成功了。” 五条悟挑眉：“你改变主意了？” 禅院雀看着伏黑惠：“我只是不想，他像我一样。” 当年的她，可没有这么好运，碰到一个这个像她这样这么好心的人。 插入书签